第12章(1 / 2)

燕鸣歌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只是他伏案在前,似乎并不好找,为了方便搜寻,她使足了力气,将人一推。

醉得不省人事的陆昀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她推倒在地,只是没坐稳的燕鸣歌被这么一带,也跟着往下倒。

眼见着差点就要摔到他身上,燕鸣歌连忙单手撑地,离他的胸口近在迟尺。

于是她便顺手牵羊似的点了点他硬邦邦的胸膛,从前他就想这样做了,只是那时他瞧着身形比现在单薄瘦削些,依父王的话说,便是浑身上下没二两腱子肉。

燕鸣歌虽然心痒到底也是知道礼义廉耻的大家闺秀,每回趁他不注意偷偷觑上两眼,便会脸红得滚烫。

今日得了机会揩油,燕鸣歌笑得眉眼弯弯,毫不客气地伸出纤白柔弱的手,一点一点的往上游走。

等她袖口翻了个遍,胸前又摸了个遍,都没找到私章,便只得恋恋不舍的移开手,意犹未尽的努了努嘴。

她悠闲地翻身坐起,踱着漫步走到书案前,望着书案上铺陈展开的桑皮纸,秀婉雅丽、遒媚柔滑的字迹,只得无奈扶额,心道,还是不得要领,并未仿出他的神韵。

三年前他送的那本字帖,因她惫懒,临帖的次数并不多,这才学成个四不像。

是以,燕鸣歌哪好再将自己这幅拙迹留下,只是她也不好吩咐颐和居的人送来火盆烧掉,便匆匆揉乱揣在袖中藏好了。

只是看着躺在地上的陆昀,燕鸣歌拧着秀气的眉,一脸为难。

拖,她是拖不得动的,可若是喊外面的人将他扶起,难免会授人以柄,反叫人心生误会。

燕鸣歌哪里晓得,早在她一杯一杯同陆昀举杯共饮时,画春砚台就看出了几分端倪来,便分别候在门下廊庑,等着主子差遣。

管不了那么多了,燕鸣歌连忙将人扶起来,让他伏于案上,自个便摇摇晃晃虚浮着步子推开了主屋的门。

听到动静,画春连忙迎上前来扶她,只闻得她满身的香甜酒气,似乎喝了不少。

那果子酒再不易醉人,也经不起她一杯一杯的灌啊,画春心中咋舌,想要扶着她从侧门出去,回婵娟院。

偏她晃着步子,往昨日宿的西厢房去,画春连忙悄声拦道:“郡主,夜深了,您该回婵娟院了。”

只是燕鸣歌充耳不闻,拖着虚浮的步子踅身往里走,画春别无他法,也知道哪里和醉鬼讲得了道理。

廊下几盏灯叫风吹得打旋儿,柔亮的橙黄暖光下,燕鸣歌歪着身子四处乱走,画春提着心去扶,生怕她昨夜才扭伤的脚今日再叫崴着了。

等她扶着燕鸣歌回了西厢房,就见得这祖宗轻车熟路的往小榻上一躺,醉醺醺得喊着:“备水,我要沐浴。”

犹记得昨夜世子让她给郡主敷脚时推拒的样子,想来郡主是将她认错了人,画春没了法子,只得差人去将婵娟院的浮翠请来。

半盏茶的功夫,浮翠为她准备好热汤,服侍她沐浴。

燕鸣歌向来不喜他人近身服侍,可又因着她方才装醉,便让浮翠流丹在屏风后等着。

只是因着二人来的匆忙,也不知郡主今夜的打算,就寝的小衣诃子一概没拿,浮翠正欲回婵娟院去取。

就听得郡主懒洋洋地吩咐道:“何必这般麻烦,等你从熙和堂出去又回来半炷香的时辰都没了,我这热汤都要泡冷了。流丹去寻画春罢,讨件表哥不常穿的旧衣便是,记住,一定要旧的。”

郡主一连串的安排,叫流丹一愣,就听得她又解释道:“若是画春要拿新做的给你,你就说今时不同往日,你家娘子蒲柳之姿,万不敢再多麻烦……”

郡主的话,流丹自然是奉为圭臬,便依着她的意思去寻画春了。

倒是候在一旁的浮翠,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