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了飞机,陈总助在此刻恰好撞见了这个令他此生难忘的场景。

…………

蒋泽赋敏锐地察觉到侧方的异常,他缓缓直起身,凌厉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去。

陈远立刻挺直腰板,面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内心却仿佛有一万头羊驼呼啸而过。

恰在此时,空乘甜美的广播声适时响起:“各位旅客,我们的飞机即将开始下降……”

……

杨禾栀被广播声唤醒,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连日的高强度工作,加上与蒋凌宇跨时差的视频通话,让她在剩余不到一小时的航程中睡得格外沉。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余光瞥见站在过道上的陈总助。

陈远正以极其不自然的姿势挠着头,活像个被抓包的小学生,瞪大的眼睛里还残留着震惊的余韵。

杨禾栀困惑地看了看身边神色如常的蒋总,又望向僵在原地的陈远,轻声问道:“总助,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远对上蒋泽赋警告的眼神,那目光分明在说:「敢多说一个字,就把你从飞机上扔到珠江口去喂鱼。」

“没、没什么。”陈远仓皇地移开视线,“我刚从洗手间出来,坐太久腿有点麻......”

他正说着,就同手同脚地往前迈了一步。

“……”

蒋泽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腿麻就老实待着,别到处晃悠。”

陈远长呼一口气,像是如蒙大赦,一瘸一拐地退回后排座位。

杨禾栀仍沉浸在睡意朦胧的状态中,感觉脸颊莫名发烫,仿佛有团火在皮肤下隐隐燃烧。她下意识地用手指轻触嘴唇,那里还残留着些许酥麻感。

“想喝水吗?”

蒋泽赋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低沉而温和。他修长的手指按下服务铃,侧过头,目光落在她微红的唇上,“还是想要橙汁,或者其他什么?”

杨禾栀循声看过去,视线一寸寸下移。男人高挺的眉骨嵌着一双漆黑的眼睫, ? 下颌线干净利落, ? 被薄薄一层皮肤包裹着。

她仿佛不受控制地盯上蒋泽赋的眼睛,白皙的脸颊浮上浅浅的红晕,她赶紧摆手,表示抚唇的动作并不是想喝水的意思。

“我不渴的。”

应该是之前喝过橙汁的缘故,她感觉嘴巴出奇的水润。

……

女人的声音很小,明眸还泛着水汽,随着摆手的动作,看起来倒像是娇嗔。

蒋泽赋的唇边染了点不易察觉的笑意:“行,那睡好了吗?”

杨禾栀点点头,认真回答着上司的问题:“嗯,可能是气流颠簸,我觉得有点儿闷,不过睡太沉了,都没憋醒。”

话音刚落,她小心翼翼打量着蒋泽赋的气色,礼貌地回问了一句:“那蒋总您有休息…”

毕竟明天一大早峰会就要进行开幕式,等他们一会儿到了酒店,可能已经没有完整的睡眠时间。

话还没说完,她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因为蒋泽赋正在向她倾身靠近。

他的气息若有似无地萦绕在空气中,像是初雪后松林间弥漫的冷冽,又像是晨露滴落在柑橘叶上的清新。那味道并不浓烈,却仿佛能穿透空气屏障,悄无声息地侵入她的感官。

“吃饱了,就不太想睡了。”蒋泽赋淡声开口。

机舱里氧气很足,四周都包了隔音材料,整舱很安静,只有他们和另外三个随行人员。

杨禾栀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座椅扶手,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蒋泽赋的靠近在她周身投下一片阴影,像一张无形的网,轻柔却不容抗拒地将她包裹。

“您......您还吃饭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