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朔则是在回想,他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严以宁那副用尽所有力气哭泣的模样,那种把自己当成救命稻草一样渴望又绝望的神情,比之以往,都更让人心神一颤,可更让他意外的是那一瞬间心底抑制不住的愤怒。
他并不是一个情感如何充沛的人,甚至于有些寡淡,也并不在意那个女人和他的儿子的存在。
可最后那一下如果不是严以宁来拦,他是差点真的掐死厉峰。
虽然不想承认,失控的原因大概与厉峰的关系并不大,而失控无疑是危险的。
迟朔把严以宁送到了家门口。
严以宁从消防栓的盒子里拿了备用钥匙,犹豫着不敢开门,在门口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身上的红线被他扯了下来,已经深夜了,他没有给家里打一个电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身上这些乱七八糟的痕迹,还有光裸的下身。
严以宁转向一旁的迟朔,“我要怎么说?”
走廊里橙黄的灯光下,严以宁不算干净的脸庞透着一点委屈,像是被丢在路边的小狗,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
迟朔有点不忍,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开门吧,我帮你解释。”
严以宁缓了口气,轻轻拧开了门。
出乎意料的,客厅里漆黑一片,房间也静悄悄的,家里没有人。
打开客厅的灯,看到桌子上摆着些吃了一半的菜,已经冷了,旁边有张纸条:叔叔和妈妈带弟弟去医院一下,今天不回来了。
严以宁长舒了口气,说不上是放心还是有些难过,回过头对迟朔苦笑了下,“没事了,进来吧。”
迟朔犹豫了下,脱鞋走了进来,看着严以宁一瘸一拐拎着医药包往卧室走。
严以宁换上了睡衣,迟朔帮他处理了伤口,也简单给自己处理了一下。
其实自己看着严重,其实最重的就是扭伤的脚踝,他刚刚扫了一眼,迟朔身上大小伤口也不少。
迟朔涂了药,把刚刚拔下来的钥匙放在柜子上,出门只走了两步。
“你别走。”身后传来急迫地声音,他回过头。
严以宁刚刚擦药敞开的睡衣扣子系的乱七八糟,赤脚跑出门站在楼道冰冷的地砖上,刚刚擦了药的地方又蹭脏了。
“别留我自己一个人。”
迟朔离开了一会,房间就安静的吓人,一个人也没有,他一闭眼就觉得是不是一睁眼又会被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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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朔看他冰的两只?????脚???交????叠在一起,走过去拉着他的手臂进了房间,站在玄关把他系错的扣子重新系好。
严以宁趁机伸手把门关上,小心翼翼地问:“你不走了吧,迟朔?”
迟朔无奈,点点头,“再陪你一会儿。”
“哦。”严以宁失望地低下头,但很快就想开了,一会也好,他可以跟迟朔打游戏,他还没带朋友回家一起玩过呢。
“我们进去吧。”他自然地拉着迟朔的手往房间走。
开心过后严以宁才发现他还是有点冷,刚刚出去又有点冻着了,他捧着一杯热水钻进了被子里,可千万别感冒了,过几天还要模拟考。
“我先暖和一下。”
迟朔看着裹紧被子只露出来一张小脸的严以宁,嘴角弯了弯。
咕噜噜
被子里传出声音,严以宁意识到是什么声音,尴尬地低下头,“我一直没吃东西。”他犹豫了半天,还是说出了口,“你帮我做点东西行吗?煮面条就可以了。”严以宁也知道自己厚脸皮,根本没抱希望,但他不想吃桌子上的饭,居然鬼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