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吃饭、下班。

她将电动车停在车棚,从楼梯上楼回家的时候,一整天的好心情彻底烟消云散了。

周安钊的父母终于等到了她,站在门口转过身,说:“江小姐,好久不见,还认得我们吗?”

江茶冷淡的说:“找我有事吗?”

周太太说:“有点事,不请我们进家里吗?”

江茶本来是准备越过他们去开门的,听了这一句,就直接站着没动,淡淡说:“不方便。”

周太太的脸微变,目光也挑剔起来,冷冷说:“既然江小姐不怕丢脸,那我们就在门口说也行,我们就是想告诉江小姐,安钊马上就要结婚了,江小姐也是有男朋友的人,还是各自安好,没必要再互相纠缠。”

她说的是互相纠缠,但目光和语气都是在警告江茶别纠缠她儿子。

原来人在生气的时候真的会笑,怒极反笑,或许将这件事说给别人听,别人会不理解为什么周家这些人非要认定是江茶死死纠缠周安钊,如同狗皮膏药似的甩也甩不掉。

但江茶却明白,她很明白,因为在她最备受折磨的年纪里,周安钊出现在了她的身边。从周安钊的父母以及周安钊,甚至是周安晶的角落来看,他们家备受宠爱的儿子心地善良的在青少年救助站做义工,表现出一种乐于助人、无私无畏的精神,不计前嫌的帮助照顾了一个家庭发生重大变故的痛苦的小女孩。

因此,对那个陷在绝望痛苦的小女孩而言,周安钊的行为就像救世主一般,他们坚定的相信,周安钊万般的优秀和善良,江开心应该会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抓着周安钊。

周安钊的出现,的确就像阴暗房间里从缝隙中漏下来的一缕阳光,可那缕阳光消散的太快,不足以让痛苦的江茶恋恋不忘。

换句话说,周安钊的作用还不如周安晶大。

可周安晶作为心理治疗师,和她的父母一样,对弟弟有着盲目的自信,她见过周安钊不计代价的逗江开心笑,见过弟弟全心全意的对一个人好,所以认为江开心也会像自己一样被周安钊的行为而感动。

江茶因为家庭缘故,在情绪控制方面和正常人相比的确显得病态,会受某种刺激后容易极端和出现自戕行为,但她不是傻子,相反,她非常聪明敏锐,很容易洞悉人心。

江茶一直隐忍,只不过是为了周安晶,为了周安晶多次挽救过她这条烂命的恩德。

周太太咄咄逼人:“你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