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忽然哭着冲出来,一把抱住温梅君的腿,软软糯糯地哭喊:“娘,娘哭了……”
温梅君看到孩子,顿时悲从中来,抱起七哥儿朝江玉净哽咽道:“你,你去看看她吧,我陪孩子。”
江玉净摸摸孩子的头,叮嘱了几句,深深看了温梅君一眼后,便走了。
温梅君看到他居然真的走了,心中不由大恸。
她紧紧抱着七哥儿,怕吓着孩子,不敢痛哭出声,只能咬着唇汹涌落泪。
原来母亲说得没错,女子一生也就只有做姑娘那十几年的快活日子,妹妹说得也没错,有了孩子,就是枷锁。
翌日一早,旭日初升,三月里的风中,已有淡淡芬芳。
温竹君已经做好了要被温梅君骂一顿的准备,谁料,她才到前厅,竟然看到温梅君面色平静的给江玉净舀粥。
温婉端庄的刺眼,从前的温梅君,似乎半分影子都没有了。
温梅君见妹妹来了,掩去眼底的黯然,淡笑着招手,“三妹妹快来,我还想着你要是起不来,就送你房里去呢。”
温竹君跟见了鬼似的,不过她涵养足够好,笑着坐了下去。
吃完早食,温竹君看江玉净走了,便抱过七哥儿,小声道:“大姐姐,你没事吧?”
温梅君摸摸孩子的脑袋,摇头道:“我没事。”
温竹君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说到底,过日子的是温梅君,她说的过多,只会惹人嫌,要是温梅君还糊涂,说不得要骂她在夫妻之间搬弄口舌是非。
就这么无风无浪地过了几天,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商队终于赶到了玉龙县。
温竹君自然要去找大姐姐辞行,并拿出夫人塞的银票。
“母亲很担心你,大姐姐,给母亲去个信吧,至少说说近况,请她放心。”
温梅君眼眶泛红,接过银票后,点了点头,哽咽起来,“好,我记住了,三妹妹,谢谢你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