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番他传信给谢离让他救下盛家,到底是欠了谢离一个人情。
盛怀宁微红着眼眶。
“我屋内还有盒上好的药,待会让茯芷送过来。”
“玉雪膏?”江敛问她。
“嗯。”
“那东西你留着,日后指不定有用到的时候。”
“用到的时候再去徐家取。”
盛怀宁不由分说地拒绝他。
“徐家的宝物也不是取之不尽的。”
江敛笑了一声。
玉雪膏这普天之下也就没几瓶,他这个妹妹自小娇宠着长大,他生怕有什么磕着绊着的时候要用到。
“二哥这皮肉糙,穿了衣裳就看不见伤口了,用不到这么金贵的东西。”
盛怀宁自然不依,转头就喊了茯芷回府中去取。
“宁宁这倔脾气,日后寻了夫家只怕是要麻烦了,出了江盛两家,谁容得了你这脾性。”
江敛只能任由她瞪着自己回了屋子里歇着,嘴上也没闲着调笑她。
只话说了一句,他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蓦然沉默下来。
盛怀宁无知无觉地瞥他一眼。
“二哥再取笑我,日后我可不来江府了,就该由着媒婆把江府的门槛踏破,让你日日发愁亲事才好。”
江敛回神,清雅的目光落定在她身上,仿若不经意地问。
“江南的事,宁宁还记得多少?”
盛怀宁没料想他会突然问这些,低头想了会,说。
“其实也不记得多少了。
就记得徐叔叔和婶婶,还有他家的小儿子。”
果真是忘了一干二净了。
江敛心中一怔然,唇角掠过几不可见的叹息。
但很快江敛又想。
忘了也好。
总之走的时候和那个来路不明的男人闹得不甚愉快,那男子出身神秘,性情颇有些阴晴不定,并非是个好掌控的人。
“二哥突然问这些做什么?”
盛怀宁奇怪地看着他。
“没什么,随口一问。”
江敛很快岔开话,与她说起别的。
“你前面出了这一场风头,只怕魏家和魏谆要有心盯着咱们。”
“我不出这个风头,魏谆也会盯着江盛两家。”
何况他们和魏家的关系势如水火,也不差这一次两次。
“二哥知道你人聪明胆子大,但总也要小心点。”
毕竟敌方隐在暗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手,他们又不是没吃过这样的亏。
“二哥放心,这些我自然清楚。”
盛怀宁勾唇一笑,继而点头道。
“还有……”
“咚咚”
敲门声自身后响起,打断江敛的话。
“怎么了?”
“公子,小姐,前面太子殿下府中的人来了,老爷让您二位过去呢。”
怎么今日谢离的人来的这么频繁?
二人对视一眼,打开门走了出去。
前厅外站着的正是谢离府中的总管太监,一见江敛和盛怀宁过来,登时笑着走上去。
“给江二公子,盛小姐请安。”
“公公免礼。”
江敛颔首,走到屋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