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嫂子并不畏惧,梗着脖子怼了回去。
“是县令大人亲口承认,他们在山上遇害。”
“是吗?”魏谆目光如炬地盯着县令。
县令瑟缩了一下,又想起谢离也在此处,顿时不再害怕,低着头道。
“此事的确是魏司马指使,为了将那条水路废弃,好让魏家管着的水路兴盛起来,就……就出此下策,许了臣几千两白银,把那县中的男人们,都骗去山头杀害了。”
没了壮丁,没人去走水路,又加上县令有意无意地忽视着没再去管这条水路,连着城外的水贸,便自此荒废,反倒城东那一条河上,水贸越发欣欣向荣。
这话一出,顿时台上的人神色各异。
魏府这件事做的无声无息,京中也没人知晓。
难怪这些年魏府如日中天,银子更是如流水账一样,两年已在京中有了好几处庄园了。
“若说人死了,你们当时怎么不来京中喊冤,这一过四年,谁也不能确认你口中所言是不是真的,有没有物证。”
“民妇自然来过,可县令大人在京中有高官相护,民妇和几位嫂子还没到刑部,就被人摁在街上打杀了好几个,悄无声息压下了此事。”
“人命关天,京中何人有这等本事和权势,你不要信口雌黄。”
“魏府权势倚仗魏大人,已足够如日中天。”
一句话落罢,众人齐刷刷看向谢离。
魏谆脸黑了个彻底,又不敢公然和谢离叫板。
“何况县令大人可是您魏府的亲戚,虽说不是本家出身,当年也是魏司马一手扶持去凉城县的,如今怎么说不认就不认了?”
盛怀宁接过他的话,看向魏谆道。
“盛小姐,凡事需讲求证据,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总不能我扶持了人,后面他做的事情都要推卸到我身上。”
“那就让县
丽嘉
令大人亲自来说吧。”
盛怀宁亦不反驳,目光落在县令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县令一咬牙,将当时魏司马如何许他利益,如何让他动手设局,如何为他扫尾清理后面的事,其中种种细节,都说了个明白。
“这件事臣藏在心中四年,本不想再说出来,可臣午夜梦回都是那时的百姓对臣的信任,臣却对不住他们,于心有愧啊皇上。”
县令以头抢地,声声泣血,听着恳切又真诚。
“臣不想这黑暗藏匿在凉城县头上,一辈子拂不开,故而求上殿下,揭露四年前的恶事。
这位嫂子……也的确是当时那一批人里,曾上京为夫洗冤的人,后来被臣许了银子封口,又威胁逼迫,这才忍了下来。”
“你敢画押发誓,你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是假,你家中父老不得好死吗?”
魏谆残忍的视线落下,语气隐隐带了几分威胁。
“魏大人这是想胁迫他?”
谢离抬头,毫不留情拆穿他话中的隐喻。
“天子在上,诸事都有父皇做主,要不要牵连父母也都是父皇下命,如何轮得到你越俎代庖。”
他话说的辛辣讽刺,魏谆脸上一时不好看,只能闭了嘴。
“臣敢。”
县令却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意味,在宣纸上将魏司马对凉城县做过的事一一写明,又在最后发了毒誓画押。
“若有半句虚假,臣不得好死。”
他声声震天,眼中的坚决让人心头一惊,已不免信了几分。
“民妇也敢,民妇的夫君和剩下凉城县的人都是为魏家所害,魏家手上沾染百姓性命无数,民妇实在看不得这等恶人逍遥,民妇所言若有虚假,就让民妇死后入阿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