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额角一跳,端看盛家女如今这谦卑的样子,谁能想到昨夜是这人拿了剑毫不犹豫地刺穿他,又朝他威胁要镯子呢?
镯子?
谢离这才想起二人昨夜是为何起了冲突,当下四处看去。
“殿下在找什么?”
盛相疑惑地问。
“方才这有个箱子,盛相来时可看到了?”
他和盛怀宁是一起出来的,盛怀宁有没有去拿箱子他自然知道的清楚。
可这箱子还是平白无故地消失了。
盛相摇头道。
“并不知道,臣来时这上面就没有东西。”
谢离怀疑的视线顿时落到盛相身上。
按理说盛怀宁知道的,盛相必定也知道。
若是盛相先见了镯子藏起来呢?
“殿下的暗卫就跟在后面,殿下若是不信,不如问问暗卫?”
盛相心里门清谢离怀疑他,当即主动道。
谢离看过去一眼,见他神色自然,又瞧着自己的暗卫的确跟在后面,方才又是盛相带了人来救他,若是此时大肆盘问未免有失体面。
想到这,谢离一笑。
“盛相此言差矣,孤自然是信盛相的。”
索性他得不到的盛怀宁也得不到,算不上什么损失。
“既如此,殿下还是先回去包扎伤口吧?”
谢离颔首,走在前面往山下走。
盛相随在他身后,与盛怀宁隐晦地交换了个眼神。
盛怀宁当即了然,刻意走慢了两步在最后面,暗卫跟在她身侧,悄无声息递过来一个东西。
盛怀宁神色自若地把东西收进了衣袖里,动作间最隐秘又速度极快,底下的人自然没察觉出什么异样。
几人一路回了县令府,顾太医被下人飞速喊来,一听说是太子殿下受了伤,当即吓得魂飞魄散。
这边挥退了下人,顾太医给谢离包扎伤口,看得那剑刺进去毫不留情,皮肉翻开,瞧着触目惊心。
“殿下……这到底是何人伤了您?”
顾太医是谢离手下的人,对他一向也算得上直言不讳。
他当然看得出这伤口不会是因为触动了机关才被算计的。
“还能是谁。”
谢离压着眉眼的沉色,冷然道。
顾太医想起昨夜二人同去,顿时心中浮起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您是说……”
盛怀宁?
一个相府的小姐能有这本事伤了谢离?
顾太医下意识觉得荒谬。
“殿下……您可别取笑我了。”
“孤何时与你开过玩笑。”
谢离冷淡的语气不像演的,顾太医手中动作一顿,结结巴巴地开口。
“这……殿下近些天没练武,身手退化了?”
谢离脸色更黑,冷笑一声。
“你可别小瞧了这盛府的小姐,她武功内力和本事,绝对不在孤之下。”
顾太医顿时更为错愕。
谢离却已不欲多说,问他。
“县令如何?”
“还没醒呢,只怕要等两日。”
“嗯,你去城东看看,找一找那一日带着孩子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是如今他们知道的,唯一一个当时凉山煤窝死人事情的知情之人,此番想借此翻四年前的案子,这个人还是重要的人证。
“臣这就去,殿下好生歇着吧。”
顾太医站起身,领了命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