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和这盛府小姐打好关系。”
自家夫人和盛府嫡女关系好,盛相这几日亦是屡屡夸他办事妥当,县令想着索性魏府不一定会让他走了,不如他另外想些别的办法,攀其他的枝。
如是想着,第三日早膳用过,县令便再次离了府。
见着魏司马,他似乎底气比前些天足了些,三句话不离调职回京,甚至屡屡顶撞魏司马,魏司马脸色铁青地听了全场,心中对县令也越来越不喜。
他一向不喜欢不容易掌控的年轻人。
魏司马眼神一动,压下心中的怒火,面色和善地问县令。
“调职去京城未必不可,但贤侄也要给我些时间才是,不如贤侄先与我商议了将赈灾款拿走,我必定在安顿完这些事之后,调贤侄入京,去礼部理事。”
礼部是个好差事,县令心思一动,但也没全然相信。
“赈灾款数额也大,如今太子盛相盯得紧,我也很是为难,就算要拿走,也不是一时一日的功夫就能办妥的。”
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他魏司马一个人会说这些好听的话,口惠而实不至,他也不傻。
他推诿的意思很明显,魏司马差点就挂不住这个笑,他死死地攥着拳头,眼神阴沉下来。
“既然如此,我今日就派人去京城传话,准备上折子给皇上说明此事,府中赈灾款的事,贤侄也早些赶时候,多去看一看,想办法送出来,这样如何?”
这想法正中县令下怀,他自是点头应下。
二人表面一片平和地离去,魏司马转头就恶狠狠地砸了桌子上的杯盏。
“去盯紧他,这个人不能留了。
一旦发现赈灾款的下落,就把他清理了。”
有暗卫自暗处跟着县令一路离去。
县令没有武功在身,自然没有察觉到这些。
他心中仍想着魏司马方才的话,一边走一边轻飘飘地想。
赈灾款他决计是要等魏司马的折子批下来了再给他的。
一来以免魏司马反悔,二来也能降低太子对他的戒备。
三来,若是最后魏司马不愿意调他入京,他也不为此提心吊胆,介时在盛相面前讨个巧卖个惨,兴许一样能入京,还能独吞这银子。
他心中如意算盘打的正好,想着自己将这两个人玩弄在股掌之中没人发觉,自是心情大好。
他一路哼着小曲入了府,后脚盛怀宁自夫人的院中出来,与县令打过招呼之后,像是察觉到什么,她忽然抬头看了一眼墙头。
墙头之上是一片红墙绿瓦,树木枝蔓蜿蜒,不见一点人影。
可盛怀宁武功不低,自然不会怀疑自己刚才察觉到的那点异动。
她目光又落在县令身上,待及想到他来时的方向,扬眉勾起个不动声色的笑。
看来这县令和魏司马的矛盾已然到了这么水火不容的地步,能让魏司马迫不及待地在还没拿到赈灾银的时候就要除掉他。
她留了心,面上没说什么话,神色如常地带了身后的茯芷离去。
晚间用罢晚膳,县令夫人就准时又找了盛怀宁出来散步。
二人在这不大的县令府里走着,听见盛怀宁低头和她说几句有趣的事,县令夫人捂嘴笑着,一时院子里也是一片欢快。
但没说过几句,盛怀宁眼尖地瞥见院中那棵桂花树后面的屋子,问道。
“那是府中书房?”
县令夫人看过去,不疑有他地点头。
“是呢,大人平日里就在那办公。”
“原来如此。”
盛怀宁回过神,眸中细碎的光一动,她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这是怎的了,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