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宁懒得理会他,掀起眼皮道。
“你死了这条心。”
“绣球……”
谢离拎着手中的绣球晃了晃,意在提醒她。
“公主亲自丢的绣球,这就不认了?”
“你就当是个意外……”
“公主说什么呢,臣这样的郎君,最重承诺,怎好轻易把公主的话当假。”
谢离仿若听不懂她的话,瞧着她眼珠滴溜溜转着想办法的样子,更在心中觉得可爱,便又逗她。
“我爹是城东的皇商员外,什么都缺就是银子多得数不清,公主日后和我成亲……”
“国库的银子没比你谢家少多少。”
盛怀宁懒懒地倚在椅子上。
“我这人对人专一,不会有温璃小姐那样的情况,成亲之后公主说往东我绝不往西。”
“专一?”
盛怀宁嘴角抽了抽。
“本公主后院有一百零八个面首,是你该担心到时候能不能抓住本公主的心讨我喜欢。”
她怎么可能有担心夫君专不专一的问题?
谢离又道。
“皇城之中多有禁锢,公主日后想去游山玩水……”
“栖霞山的云雾日出,五回城的美食点心,江南的景色,西北的大漠,本公主去过的地方比你谢子瑾去的更多,这点好处可讨不了本公主欢心。”
说到美景美食,盛怀宁显然高兴起来,眉飞色舞地说着。
“还有东边有座城,从秋日就开始飘雪,南边有个酒巷子,里面的酒好的不得了……”
接连说了几个“诱哄”的东西都没能把人“骗”走,但谢离看着她一副“铜墙铁壁”的样子却不见丝毫气馁,反而盯着她笑意洋洋的模样,目光一寸寸爱惜地看过。
原来若生在盛世邬离,她竟然会是这样一副模样。
爹娘疼宠,不受拘束,没有阴谋诡计,无需如履薄冰,身边有许多朋友,连性子都这么活泼。
想起他记忆里生在盛府的盛怀宁,与眼下这个似乎差别很大但又渐渐重叠,谢离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带着记忆来到这样一个其实根本不该存在的年代,但看着盛怀宁的样子又觉得。
也许是上天垂怜,终究在这样一个虚幻的地方,予给她一丝年少时想要的欢喜。
“宁宁……”
他下意识地喊了出声,把盛怀宁的话打断。
她一抬头就对上谢离眼中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意与疼惜,顿时心中一跳。
“你……你怎么直呼本公主的名讳。”
谢离没理会她的话,反倒笑了一声,清润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愉悦,他往前两步,盛怀宁便下意识后退,直到被谢离逼退到墙边。
这人高大的身形几乎把她完全拢住,阳光垂落在他侧脸上,垂下来的目光里,依旧带着她看不懂的喜欢。
明明只见了一面。
她正是失神的时候,谢离忽然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耳垂。
耳侧蓝色的耳珰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着,他喃喃了一句。
“怎么还是喜欢戴这幅耳珰。”
“你说什么?”
“没有。”
谢离回过神,又晃了晃手中的绣球。
“公主可别忘了您的承诺,臣就在家中,等您来兑现。”
门外有婢女的声音匆匆响起,谢离赶在下人进来之前从窗子离开。
瞧见那抹白影渐渐消失在视线内,耳侧还带着那人的余温,盛怀宁不合时宜地想起他眼中的欢喜,忽然眨了眨眼,有些无所适从。
“怎么会,明明只见了第一面。”
宫女走进来行礼。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