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胡说八道,尧城都是朕的子民,朕为什么要杀他们,杀了他们对朕有什么好处?”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
盛怀宁往前走了走,站定在人群之中。
月色映过她的侧脸,眉目间越发冷然。
“你杀尧城百姓,是为灭口私建蟾宫,活人生祭。”
“活人生祭?”
“什么活人生祭?”
人群顿时爆发一阵惊呼,人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谢癸。
谢癸只觉得自己已经站不住了。
“我方才已经承认,我的确是先朝邬离的遗孤。
南明上下人尽皆知,邬离与南明是和平交接,我的父皇,邬离皇帝,亲自开了城门,将南明江山与百姓拱手相让,只为让谢癸,好生对待百姓!”
盛怀宁的声音有些哽咽,她眼眶微红,死死瞪着谢癸,脊背挺的笔直。
“但却没人知道,谢癸表面伪装一副仁君的样子,却在交接邬离之后,与我父皇身边的太监,魏谆勾结,两人一起,篡改了我父皇的遗书,逼死了邬离朝堂上数十位臣子!”
一语惊起千重浪,顿时人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谢癸。
长街之中已经有一些百姓从院子里出来,跟着站在旁边,屏息凝神地听着盛怀宁的话。
“你胡说,你少胡说,盛怀宁,你闭嘴!”
谢癸几乎瞠目欲裂,周围臣子鄙夷惊惧的目光让他顿时崩溃,他声嘶力竭地吼着。
“给朕杀了她,杀了她啊!”
然而帝王的话在此时却已经毫无用处,先有尧城屠城残害百姓,又有阳奉阴违蒙骗天下人十多年,此时侍卫们心中已经有所动摇,看着这个疯癫的君主,人人都选择了别开视线。
“非但如此,你和魏谆勾结,因为害怕邬离百姓是一个隐患,害怕日后会有人打着旗号复国,就把……”
她哽咽了一声,又一字一句地说。
“就设计把邬离都城里,一城的百姓,用瘟疫,活活困死在城中!”
“我没有,我没有,盛怀宁,你去死吧!”
谢癸骤然抓了一旁侍卫的弓箭,颤着手要搭了箭射向盛怀宁。
然而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骤然一道寒光一闪,谢离运起内力,毫不留情地把他手中的弓箭打飞,强大的气劲让谢癸踉跄了两步,头一仰跌倒在了地上。
臣子们顿时又往后退了几步,堂堂皇帝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一时竟然没有一个人去扶。
谢癸自己站了起来,喘着气看向盛怀宁。
“说了这么多,盛小姐可有证据?”
场中有个沉默了许久的臣子不确定地开口。
“我的身份,就是最好的证据。
不然你觉得,谢癸会随意把前朝公主的身份安在一个无关的人身上?”
盛怀宁看过去一眼,这人顿时住了口。
是了,无论多少证据,都比不上,先朝遗孤,亲自站在这里。
“一城百姓和臣子惨死,而你得尽了天下人的称颂,无人知晓我父皇母后到死都在被你欺骗,你骗了全天下,还要立着好名声,每年假惺惺地去看我父皇的衣冠冢。”
她指着谢癸,声声控诉。
“你害怕邬离百姓记挂着先朝,杀了都城的百姓之后,又把剩下的百姓,分散在南明各个地方,然而如此还不够,你甚至为了钦天监的一句话,随意一句荒谬的,毫无可信的预言,觉得先朝势力要死灰复燃,要建造一个宫殿,取百人生祭,继而压住怨灵。
而这个地方,恰好就是尧城,你耗费了一年,建成的蟾宫。”
“蟾宫竟是此等用途?皇上,你……”
谢癸身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