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姐,小心脚下。”
话没说完,盛怀宁就踉跄了一下。
“你出去吧,我换身衣裳。”
婢女刚犹豫了一下,又见她厉色喊道。
“出去。”
她行礼出去,盛怀宁快速地换了一身衣裳,顺着窗子往外看。
屋外一片漆黑,宫门口的方向黑压压的一片,混着一点零星的灯光。
一路走来,更是处处都见到暗卫和侍从。
今夜皇宫,如铜墙铁壁。
谢离不在,江敛不在,盛之珩不在,盛相和江将军不知所踪,而大殿里有皇后,盛怀宁就必须回去。
这就是谢癸心思的缜密之处。
千算万算,她没想到,谢癸竟然知道了她的身世。
那今夜要如何破局?
盛怀宁眼珠动了动。
她不知道谢离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盛相在哪,她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大殿她必然要回去,可是准备也要做足。
此时盛怀宁无比庆幸自己临行前已经吩咐暗卫守在了皇宫门口,而她手中握着当时尧城城主签字画押的证据,这是她的,第一道筹码。
越是这时候,越不能慌。
她敛下眉眼,往后走了两步,在窗棂上敲了敲。
今夜跟着她入宫的暗卫悄无声息地站在后面。
“去顾府,告诉顾颐,让他即刻入宫,他知道我要他做什么,如果他不来,他娘和妹妹,他以后就别想见到了。”
盛怀宁轻声启唇。
这是她当时带走顾家母女留的后手,没想到第一天就用上了。
“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着令外面的暗卫随时待命,如果有什么不对劲……”
那今晚,就是她和谢癸彻底撕破脸面的时候。
“第三件,速速派人去找相爷和江将军,我要确保人安然无恙。”
谢癸调走他们,到底只是为了让她孤立无援,还是说……是为了牵制她?
“是。”
暗卫当即领命而去。
盛怀宁刚要离开窗边,忽然那边窗子又被敲了两声,她心念一动走过去,看见另一个暗卫喘着气喊她。
“小姐。”
他很显然受了伤,盛怀宁刚走过去,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她上下扫了一眼,认出这竟然是盛之珩的暗卫,顿时抿唇担忧地问。
“怎么回事?”
“来不及说这些了,属下奉世子命守在京城外,今夜截获了一封信,猜到小姐会有危险,当即想办法入宫,将这封信送与您。”
“你怎么会奉命守在京城外?”
“世子走的那天,突然被皇上调离,那时候皇上身边的副将盯得紧,世子没办法给您递信,一出城就把属下留下了,属下想回城给您递信,可是城门口的守卫十分森严,属下不小心暴露了,为了保命,只能留在城外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说到这,他又倒抽了一口冷气。
“今日午后,有两个暗卫出去,行踪诡异,属下留心,截获了这封信,看了内容,知道您有危险。”
危险?
他小心翼翼从胸前的衣襟里拿出了一封染血的信,抖着手递给盛怀宁。
盛怀宁沉着眼接过去,一目十行,越看心中越揪着。
“而且世子回来的当天,城门口就有人注意到他了,跟着他前后入城,进了宫。”
所以谢癸才能那么早知道盛之珩回来了,并且在晚上把他调离。
昏黄的灯光把盛怀宁的脸色照的越发莹白,她的心几乎坠入谷底。
原来谢癸,竟然这么早就知道她的身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