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赶忙现身扶住了她。
“您不能出去了。”
才没过一会, 她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苍白, 滚烫的温度隔着冬衣似乎都能传递出来, 她声音更虚浮无力。
寻常百姓得了怪病都躺在床上毫无力气,为何她却还能撑着出来?
盛怀宁眼珠转了转,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要么是她所中之毒不深,要么是她有武功在身,所以能稍稍抵抗一二。
但无论如何,都不是个值得高兴的事。
那些百姓们也是每日愈发严重,最后……高热,昏厥,呕吐腹泻,直到……死。
不过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盛怀宁攥紧了手指,哑着声音朝暗卫吩咐。
“备马车。”
“小姐!您应当先找个大夫……”
“找大夫有用吗?”
盛怀宁反问他。
“京城来的太医都是皇上的人,尧城的大夫要是能查出这到底是什么,就不用我来了。”
“再不济还有顾太医!”
暗卫皱着眉喊她。
顾颐?
盛怀宁眼珠转了转,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沉了眼。
“备马车。”
求人不如求己,京城大夫必然不作为,谢离来时也并未把这些希望寄托在太医身上,若说可靠,也只有一个顾颐……
可若顾颐知道了,谢离也就知道了。
如今局势危险,她不想谢离多为她担心是一回事,更多的是……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中的招,要想把幕后人引出来,就必须不能打草惊蛇。
“不行……”
她喃喃了一句。
她心里已经多少有了点苗头思绪了,要趁着她还能撑着的时候,能查一点是一点。
暗卫赶来了马车,盛怀宁被暗卫扶着上去,吩咐。
“去昨天的村子,要快。”
说完这句话,她仿佛就散了身上的力气,靠在马车里,微微阖上眼。
脑子里一片混沌,滚烫的温度从额头而起,似乎将她整个身子都烧着了。
心口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越发难受。
马车的颠簸更让她昏昏沉沉地想睡去,盛怀宁强打起精神,攥紧了手心。
她是什么时候……遭了暗算呢?
脑中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一一缕过,却还是毫无头绪。
马车飞快地赶到了昨日的村子里,她下了马车,暗卫紧跟在后面。
“之前说这里一家五口染病的时候,有位老人家却安然无恙,你将人找出来。”
暗卫连忙领命而去。
而盛怀宁往前走了两步,目光定在不远处在一个院子前躺着的一群人。
一连三四日,他们的症状似乎已经很严重了,烧的滚烫,脸上一片红,到处都是□□声和痛呼声,送来半冷的饭菜都被吃的一干二净,垃圾堆积如山,连一口水都喝的奢侈,难闻的气味冲破天际。
她走过去蹲下身。
前面一个老妇人歪歪斜斜地半躺着,掀起眼皮看她。
盛怀宁刚要说话,目光触及到她手腕,忽然怔愣住。
脑中曾经看过史册记载的毒的症状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高热,腹泻,呕吐,黑线生于骨里,日渐而深。
“老人家,您手腕上的黑线……是什么时候有的?”
那黑线仿佛与她血管经脉缠在一起,固在皮肉里面,和普通人样子的不一样。
“黑……黑线。”
她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又说。
“前……前几天。”
前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