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宗族那边传来消息,说上次将剩下的那些人都遣散回去之后,蟾宫的消息也没外露,没什么大事发生。”
可这些之前建造蟾宫的人活着,就是最大的“危险。”
谢癸眼珠转了转。
“尧城在江南一带。”
那地方可有太多他厌恶的人了。
反正总要这些人都死,不如一了百了……
他眼中闪过几分狠厉,朝下吩咐。
“去尧城……”
*
谢癸走后,盛怀宁才算平息了心中的怒意。
谢癸算是拿捏住了谢离的心魔,时时刻刻都学着用先后来威胁他。
虽然谢离如今已经不像当初一样会被他桎梏在这个怪圈里,但盛怀宁见不得谢癸用这个来刺谢离的伤疤。
“不生气了,宁宁。”
长街安静许久,谢离回头看着她眼中的薄怒,叹了口气喊她。
“明明是该我生气的,转头怎么还要我来哄宁宁?”
谢离似乎颇有些哭笑不得。
盛怀宁心知是谢离为了安抚她,怒气褪去,语气也缓和了些。
“见不得他这幅虚伪的样子。”
谢离起了玩笑的心思。
“宁宁这么大胆,方才他要是真计较起来,我看你怎么办。”
且不论她话说的尚且算妥当,就算真要计较,也得谢癸敢处置她才是。
九月的时候,谢癸处置盛家,是因为抓到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加上兵符被剿,民间舆论与臣子俱上书,魏家推波助澜。
可今时不同往日。
谢癸手下的臣子在和魏谆争斗的这月余里也折了些,虽说不上元气大伤,但也没好在哪去。
何况如今盛家手中也有权。
江家在这场战事之后在民间声望颇高,手中权势也越来越大,谢癸若真要动她,此时也不能随心所欲。
但盛怀宁笑了一声,没提这些,和他指尖缠在一起,扬眉看向他道。
“再怎么样,这不是还有太子殿下在。”
她语气轻飘飘的,又带了几分玩味的散漫,于夜色之中,眸光温和下来,更缠上几分缱绻和迷离。
她往前倾了身子,几乎整个人贴在他身前,白皙的指节晃了晃,一错不错地看他。
“太子殿下还能让我出事不成?”
“你啊。”
谢离顿了顿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反撩了,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嘴角的笑越发上扬。
“不是说要带我出来走走,可有什么地方去?”
见他心情明显比方才要好些,盛怀宁笑眯眯地问他。
谢离想了想,摇头。
他本意也就是带盛怀宁出来走动一二,遇见谢癸扰了心情是意外。
“那往年除夕和新年,你一个人在府中都做什么?”
盛怀宁问他。
谢离低头又想了想,道。
“宁宁想去宫里看看吗?”
宫里?
盛怀宁怔愣了一下。
谢癸才来过,谢离口中的宫里显然不是谢癸。
那就是……先后。
“往年除夕,大多时候一个人在府里,有时候泽安和顾颐会来,新岁这一日……我一般会入宫。”
他会一个人长坐在先后的宫殿里。
去了好像又无所事事,说怀念又显得有些虚伪,于是谢离将此归结为“赎罪。”
本是盛怀宁问了他过往去哪才想起来的地方,说出来后谢离就意识到了不妥当。
那到底不是个好地方,承载着一些不愉快和沉疴,他不想盛怀宁在新岁这样的日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