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他本就是这样的人。
果不其然,谢癸满意地看了他一眼。
“太子。”
他开口,十几年浸淫权术,帝王威严在此时被他摆露的淋漓尽致。
用一个官衔身份的称呼,再次提醒他。
“记清楚你的身份,还有你来时的路。”
他本就是个不明不白,爹娘不要的私生子。
若没有自己,他又算什么东西?
谢离掀起唇角,似讽刺地笑了一声,又道。
“儿臣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反倒是父皇,还记得您来时的路吗?”
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让谢癸心头一跳。
然而谢离已经抬步往外走,没再看他一眼。
盛怀宁随在身后,路过他身侧时说。
“冬日天寒路滑,稍有不慎就易失足,皇姑父回去之时,还要小心一些才是。”
二人在他面前扬长而去,太子府的侍卫跟在身后,也没人抬头看他一眼,仿佛就当这个皇帝没存在一样。
长街聚在一起的人很快散去,都到了魏家门前看热闹。
昔年热闹风光的魏家从今年九月开始逐日倾颓,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顶梁柱宦臣死了,剩下的人就如同一盘散沙一样,还有义愤填膺的百姓,和这么多年被魏家欺压的臣子们守在门外谩骂着,魏家的人再没有了往日的趾高气昂,失魂落魄地被带了出来。
出了长街,盛相和江敛也匆匆赶到,二人得知她被魏谆挟持在石室里,吓得魂飞魄散,紧赶慢赶来了这,一进长街就看到了盛怀宁。
“爹,二哥。”
“宁宁。”
江敛喘着气跑到她面前,急急出声。
“你怎么样,魏谆有没有……”
“我没受伤,二哥放心。”
盛怀宁看着盛相和江敛着急的样子,连声安慰他们。
“魏谆竟敢挟持你……”
盛相显然很是生气,怕女儿受到惊吓,越想越气不过。
“我去……”
“他已经死了。”
盛怀宁拦住盛相,开口。
死了。
盛相反应了片刻,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长街人多眼杂,盛怀宁不知道怎么和盛相开口说今日的事,微微与他颔首。
“等我回府,与爹细说。”
盛相明白她的意思,跟着点头。
“也好。”
“宁儿是不是受了惊吓了,咱们赶快回去……”
“二位大人。”
盛相的话没落,忽然从旁边传来一个有些尖细的声音。
几人回头一看,见是谢癸身边的大太监。
“皇上传二位大人即刻入宫。”
盛相眼中浮起几分冷意。
虽然他来的迟,但谢癸在这的种种行径,已经有人回禀给他了。
帝王三番两次想对盛怀宁下手,实在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了。
他与江敛对视一眼,二人眼中俱是冷然。
“劳殿下将宁儿送回去。”
盛相撂下一句话,和江敛离开。
“魏司马还在牢中……”
二人看着盛相江敛离开,转路出了长街,盛怀宁想起魏司马,话才说了一半,旁边冷不丁传来一个声音。
“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