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置身这盘棋之中。
她觉得若要得到什么,付出是必然的。
“我只气你不顾自己的身体。”
如今这样病着,让她本就虚弱的身子更差了,谢离看她苍白的脸色,心中就止不住的心疼。
他把手贴在盛怀宁额头,探到她有些冰凉的温度,才稍稍放下心。
“我……”
盛怀宁张了张口,想说话。
“你病着,我当然会担心,因为我喜欢你,我担心你无可厚非。
你若要问我有没有因为你不与我商议而让我担心所以生气,那也有。”
这句话说完,盛怀宁瑟缩了一下手指,看着他的神色有些紧张。
屋内安静着,半晌他又开口。
“可是宁宁。
我最担心你的身体。”
他平日里带她出去看个雪上个香都记得带好了大氅让她护着自己,如今却要看着她掉进玉湖之中,高热整整一宿。
盛怀宁眼眶微微一红,动了动唇。
“我……”
“何况你如今病着,盛相与盛夫人不担心吗,我不担心吗?
宁宁,你什么时候……能顾一顾自己的身子,也会想到……也有人会为你担心,你从不是一个人站在这孤军奋战。”
谢离的声音低下来。
盛怀宁觉得心中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涩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时候事态太紧急,她一心只想着将计划进行到底,前面做了那么多准备,怎么能到现在功亏一篑?
就算她不病这一遭,魏谆会走,那魏宫之中的戒备必然无比森严,她更想趁着魏谆离开,把魏宫之中剩下的势力都探个底,再把魏讷处理了。
那这会是最好的打算。
可如今呢?
她还以为这是最好的计划吗?
在她理智回笼,仔细想清楚了剩下的后果,还有面前这人的担心的时候,她还认为这是最好的计划吗?
盛怀宁忽然有些动摇,半晌,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抬头开口。
“谢离……”
“你仔细想一想吧。”
她话没说完,谢离骤然松了手,她指尖落了几分冷意,看着他站起身,克制着情绪往外走。
她能感受到怒意之下更多的是心疼和担心,以及气恼她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这人嘴硬心软,却也少见对她发如此大的脾气。
盛怀宁攥紧了锦被,忽然有些慌了神。
“谢离。”
她又喊了一声,屋外空空荡荡,却没听见回音。
她眨了眨眼,忽然眼眶有些热,低下头,一滴清泪顺着侧脸滑落。
她病着的消息谢离暂且瞒了下来,只着人悄然往魏宫透露了消息,而盛府那边,谢知喊了楚瑜递消息过去说盛怀宁在她那暂且住两日。
此时魏宫也千方百计地探消息。
昨夜盛怀宁被人救走之后,他们就查到了是谢知救的,随之太医进了东宫,却隔了整整一宿才出来。
继而暗卫带回消息,说她昏迷了整整一夜,太医都去了好几轮,谢离今日早朝就告了假,同时把消息瞒了下来。
这样遮遮掩掩反倒更增加了可能性,魏谆让人又去了东宫,确保见到盛怀宁昏睡过去的样子,才算放心下来。
既然东宫乱着,最盯着他的人如今放松了警惕,朝堂上有大臣牵制着谢癸,魏谆一思索,道。
“调魏宫八百暗卫,跟我一起去辙城。”
八百?
“干爹,这可是如今魏宫一半的……”
“现在她病着,东宫也没心思管咱们,多带些人,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