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小了许多,白茫茫地盖了满地,屋顶房檐也都是雪,冰天雪地,她一双眼红的厉害,踉跄着走在空无一人的长街,心中有些茫然。
似乎不知道去哪,又觉得不想待在屋子里。
外面冰凉的雪落在她身上,让她混沌的脑子有些清醒了,她轻轻喘了口气,将那点浊气吐了出来。
偌大的上京明明那样空旷,却哪哪都让她觉得闷,连喘口气都是窒息的。
为了百姓将气数要尽的国都拱手相让又怎么样呢,后来百姓也没得到好,他们依旧活在水深火热里,甚至比不上邬离一朝在的时候的样子。
眼眶骤然又一热,她克制着泪,一步步顺着长街,漫无目的地走着。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雪也停了,路上寂静无声,只有她踩着松软的雪一步步往前走,慢慢消化着,蚕食着这窒息的情绪。
走了许久,她目光触及到一只石狮子,抬起头才发觉不知不觉地到了临江楼旁边的一处院子。
这个地方尚且算偏僻,她顺着墙沿蹲下去,任微凉的雪意浸染到身上,到指尖,低着头抱住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街上安安静静的,这个偏僻的地方平时寻常人更是少来,她静静地想着。
想方才的梦,想那些往事,零碎的,血淋淋的,残破不堪的,拼凑在一起,最后都聚到心头。
她眼中闪过几分惶然,攥紧了衣袖,抬起头,一点点顺着看空无一人的长街。
却忽然,一道身影晃入眼帘。
来人一身白袍,手中拎着一盏宫灯,于茫茫雪夜之中缓步往这边走,眉目清润,正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
天色更暗,整个空荡荡的长街似乎都只有他手中的那盏宫灯在散发出微弱的光,她下意识地看过去,发现这人竟然是……谢离。
盛怀宁下意识站起来要别过身子。
她出来本就是不想被盛相和盛夫人发现她哭的事,怕他们担心,自然也不想让谢离知道,刚要离开的时候 忽然手腕一紧,她跌进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宁宁?”
谢离上前将她揽住,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这么晚了,宁宁怎么在这?”
谢离微一扬眉,问她。
盛怀宁张了张口,嗓子有些哑。
“你怎么这会出去了?”
“外面有些事……”
谢离一句话没说完,忽然察觉到她的语气有些不对劲。
他骤然抬起盛怀宁的下颌,才发现她眼尾的红意,还有眼中的氤氲,心中一紧,下意识伸手为她把脸侧的泪痕擦去。
“怎么了?宁宁,谁欺负你了?”
他眼中泛出几分冷意,下意识攥住她的手。
“没事。”
盛怀宁摇摇头。
“你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没事。”
他语气冷冷地说过,就要转头吩咐人去查,却又被盛怀宁拉住手。
“真的没事……我只是,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她的声音带了几分疲惫,谢离也只能搁下心中的疑惑与怒意,看着她微红的眼眶有些心疼。
“外面太冷了……”
他一句话没说完,忽然腰身一紧,盛怀宁轻轻抱住了他。
纤细的身子在他怀里,他发觉她整个人都有些颤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紧紧攥着他的衣袖。
谢离骤然止住话,回抱住她轻轻拍了拍。
“到底怎么了?”
他放轻了声音,只恐吓着盛怀宁。
“做了一个不好的梦,梦到了……一个想见很久很久的人。”
盛怀宁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就只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