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句话交谈过,她颔首道。
等用过早膳,脑子才算全然清醒了。
她想起昨夜何若欢在长街拦下她说的事,心中顿时思忖着。
如今这个情况,就算如今魏谆没发现,想来很快也是要知道她掺和了青楼的事。
看来得想办法提前抹去点痕迹。
她喊来暗卫吩咐了几句,又想起何若欢说的话。
“查你的那个,是魏谆的干儿子。”
干儿子?
她顿时想起,那一夜和谢离一起在魏宫上头,听见魏谆在她意料之中地失去理智要算计皇上的时候,就是这个太监拦了下来,说许是中了谁的计。
虽然后来魏谆没相信他的话,可这几件事情堆在一起,无一不表明,这太监可不是个简单人物。
“再去查查魏宫的那个魏讷。”
她眼中闪过几分冷然。
“我要他的全部资料,什么时候入宫,可有亲眷,又是为何做了魏谆的干儿子。”
暗卫顿时领命而去。
可盛怀宁的动作再快,也终究没有快过已经有怀疑并且付诸行动的魏谆。
这日午后,她出去的时候,和魏谆又打了个照面。
这个阴鸷太监和以往二人无数次碰面的时候都一样,看着她的眼神如毒蛇一样,冰凉又让人恶心。
盛怀宁攥紧了袖中的刀,面上笑眯眯地道。
“魏大人。”
“盛小姐见了咱家,不心虚吗?”
魏谆往前逼近了一步。
盛怀宁不躲不避,面色如常。
“我不明白魏大人在说什么。”
“盛小姐手上染了这么多血,还能如此镇定地站在咱家面前,咱家真是佩服。”
魏谆假意地伸手为她鼓掌。
“难怪之前,魏槐这个废物死在你手里,凉城县也让魏家损失惨重,甚至咱家的弟弟都搭了进去,不亏!咱家输的心服口服。”
盛怀宁掀起眼皮。
“魏大人要说什么不妨直说。”
“直说可就没意思了,盛小姐做事喜欢在背地里,咱家或许也该学学盛小姐的样子。”
魏谆散漫地说了一句话,忽然恶狠狠地瞪着她。
“算计了辅国公,夏侯爷,你两相兼得,把所有人耍的团团转,是不是很得意啊,啊?”
果然。
盛怀宁心中一紧。
“你说咱家要是这个时候把盛小姐做的事情捅到皇上跟前,你这条命,还有你盛家的命,还能留着吗?”
“魏大人敢吗?
或者说,魏大人会吗?”
却见盛怀宁轻笑一声,不慌不忙反问他。
“捅出去了,其中有辅国公的死横在这,您不会还以为,皇上会相信您的话,一起来对付我吧?”
谢癸手中可是有她特意送过去魏谆“勾结”北齐的证据,谢癸的确不喜欢她不假,但对比魏谆,他更不信这个死太监,也更想除掉这个死太监。
魏谆是明白这个因果的,他本想说了这句话来威胁盛怀宁的,没想到这个人如此聪明,当即反驳了回来。
“那你也别得意,皇帝会放过你,咱家可不会。”
夏侯爷的死对他来说是个很大的创伤,要是因为辅国公死的便也罢了,如今却让他知道自己被一个女人算计在股掌之中,耍得团团转,魏谆顿时气的咬牙切齿。
“魏大人,那我恭候。”
盛怀宁微一扬眉。
魏谆已经知道事情来龙去脉,那这件事再遮遮掩掩也无用,反倒让魏谆以为她会退缩。
不过如此一来,她就要先下手为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