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用过了吗?”
“中午的用过了。”
谢离被抓包,难得有些窘迫,语气也没几分底气。
盛怀宁顿时蹙眉,喊着一旁的下人拿了汤药下去热着。
谢离见她生气,顿时有些无措,伸了手过来拉她。
“方才急着出去,想等回来再喝的。”
回来汤药肯定是凉了,但这点小病不喝药也没什么大碍,两相比较,谢离自然更愿意去找盛怀宁。
盛怀宁看着他有些苍白的面容,到底是心软了没躲开他伸过来的手,由着他拉自己坐在软榻边。
“怎么病着了?”
谢离神色微微一顿,继而面色如常地道。
“昨天出去忙一件事,回来淋了雪,晚间就起高热,怕你担心就没与你说。”
“不是旧疾?”
“不是。”
谢离这次倒承认的很爽快。
“旧疾从上次之后,已经有半个多月没发作了。
顾颐的药这次倒是有几分用处。”
比起高热,显然旧疾更让盛怀宁担心些,听他这么说她才算松了口气。
“什么有趣的地方不去便不去了,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能不能先顾着自己的身子。”
只很快她又想起谢离冒雪去找她的事,眉头一拧与他说道。
谢离极认真地听她说着,顺从地点头。
“好,我听宁宁的。”
“只是这会冬宴正开始着,宁宁不打算回去了?”
这句话说过,而后谢离仿若不经意地问她。
“一次宴席罢了,我这会不回去,皇上也不会多说什么。”
就算谢癸真要追究她不去宴席的事,盛怀宁此时也更担心谢离的身子。
“那就留在这陪我吧。”
谢离顿时眉眼带笑。
往年他亦不常参加宫宴,大大小小的宴席都不去,于是逢年过节,大多一个人待在东宫或太子府,偌大的宫殿一个人待着,是有些凄冷了。
但今日不一样。
谢离眉眼软下来,看着坐在一侧的盛怀宁,抓过她的手指把玩。
“宁宁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
盛怀宁很快摇头。
“今天哪都不去,你就留在东宫养病。”
这么冷的天她要是再与谢离一起出去,改天这病该严重了。
她一句话毫不留情地落下,谢离撇了撇嘴。
“只留在东宫,未免也太无趣了。”
“等你病好,想去哪不能去?”
“宁宁陪着我?”
谢离顿时掀起眼皮问她。
盛怀宁轻轻颔首。
“好,我陪着你。”
谢离这才眉开眼笑。
宫人很快把热好的药送上来,谢离看了一眼,眉头皱在一起,他挥退了下人,却没去端药。
“等等再喝。”
盛怀宁一眼看出他想拖着的意图。
“你怕苦?”
“没有。”
谢离否认的很快。
可否认的越快越能证明这话的真实性,盛怀宁有些稀奇地看着他,难得从这位谢太子身上也看出几分红尘间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