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散散心,不必跟来。”
茯芷愣神,看着她从宫门口离开。
外面的路漆黑,路边的灯都零零散散的,她行在暗色里,提着一盏宫灯,一步步往外走。
行过御花园,她忽然想起还不曾问过下人谢离今日是在皇宫还是太子府,雪色纷扬,她随手拉了一个人。
“太子今日入宫了吗?”
“回小姐,奴婢不知道。”
宫女对她行礼过,盛怀宁也明了堂堂太子的踪迹怎么会随意让一个下人知道,她道自己太过心急,放了宫女离开后,便继续往前走。
既然说是告病,若是真病了,兴许也是在太子府的。
算着时辰离宴席结束还有一个多时辰,她要是从太子府走一个来回,也赶得上回去。
想到这,盛怀宁转路往宫外的方向走。
路上实在太过漆黑,纵然她手中拎着宫灯,也不见有几分光亮,莹莹的光晃在前面,她心中想着事情,未曾料到雪堆里藏了一块石头绊住了她,重心不稳地朝前跌去。
她惊呼一声,刚要扶过一旁的树,忽然手腕被人扣住往后拉了一下,继而手上的伞落下,她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前。
“嘘。”
干燥温热的指尖抵在她唇边,低低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宁宁这么急着投怀送抱啊。”
谢离低沉愉悦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她回过头,见得这人一身雪色白袍,眉眼如画,正虚虚地揽着她的腰身,眼中带了几分融融的笑意。
只眼底似带了几分乌青,面容也显出几分孱弱。
她心中一紧,没与他在这些话中扯皮,蹙眉拉过他的衣袖。
“你病了?”
前后离那日她去过太子府才有四五日,怎么谢离就病了?
“没有,骗他的,不想去宴席。”
谢离懒懒一笑,语气如常。
但盛怀宁何等敏锐,她看到谢离今日的神色都与以往不同,下意识地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才一伸过去,又被谢离很快避开。
“宁宁,这光天化日之下,你对我动手动脚的,让别人看到了可不太好吧?”
谢离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揽到自己伞下,调侃道。
盛怀宁蹙眉别开他的手。
“你老实点。”
她再次探向他的额头,这次谢离老实地没动,她触及到一片滚烫。
“这么冷的天,你起了高热还出来做什么?”
她登时心中一紧,急急地道。
“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想起前几天与宁宁说过,冬宴上要带宁宁去个有趣的地方……”
谢离的话说到一半被盛怀宁打断,她又气又好笑地看着谢离。
“就为这一点小事,你就顶着高热入宫?”
她语气带了几分责怪,谢离顿时无辜地看着她。
“宁宁的事,谈不上是小事。”
他答应了人,要是在今天没入宫,他就知道盛怀宁要担心他。
午后吃了药昏昏沉沉地睡了半日,一醒来就近戌时,他赶忙穿了衣裳出来,果不其然走到一半就看到出来找他的盛怀宁。
想起他来时,透过雪色之间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形,她拎着宫灯,于暗色之中点了一点光亮,头上的簪子微微晃动着,玉容隐在披风之中,影影绰绰。
面色露出几分焦急,是为着担心他。
如此孤独走半生,似乎是第一次,有人在夜色里踏雪为寻他。
盛怀宁被他一句话说的语塞,瞥了他一眼。
“油嘴滑舌。”
谢离摊手笑了一声,刚要说话,又被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