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日里棠苒与夏公子越发亲近,辅国公被外面流言左右着,也每天往青楼跑的勤快。
“这几日辅国公没少逼迫着奴家问可愿赎身,奴家看他是对夏公子恨的很真切了,但若长此以往,奴家也撑不住他这样逼迫。”
她每次和夏公子走得近,辅国公晚间都要来问她为何要答应夏公子的邀约,又愿不愿意让他赎身,她用身不由己糊弄着辅国公的问话,但也明显感觉到辅国公近来对她有了几分微词,许多时候提起夏公子那阴鸷的眼神,棠苒只觉得是恨不能把她也一起杀了。
她日日周旋着,知道辅国公是个把面子看的比天还重要的人,也知道他阴晴不定杀人如麻,待在他身边难免瘆得慌。
“这几日朝堂上如何?”
她转头问谢离。
“夏侯爷到底是有几分心思的,魏谆下了狠心,把辅国公手下的钉子拔了好几个,这几天上面没少喊辅国公过去问话。”
只谢离见过的几次,辅国公大多都是狼狈地从御书房里一瘸一拐地走出来。
这也是这么几天,他对棠苒如此逼迫又阴鸷的原因。
朝堂上受了气,来青楼想温柔乡,又有无数人等着看他和死对头儿子抢人的好戏,明显着棠苒对夏公子更亲近,辅国公当然担心自己政事与美人一个都得不到,通通都输给夏家。
“双重打击”对辅国公来说,只怕比死了还要难受。
“就快了。”
盛怀宁心中思忖着,如是安慰她说。
“自今日起,你不必对着辅国公再冷淡,也适当与他说些软话。”
“那夏公子……”
“他活不了多久了。”
盛怀宁嘴角勾起个淡淡的笑,笃定道。
棠苒身子一震,低着头应下来。
这日晚间,辅国公再来的时候,棠苒褪去那几分清冷的神色,与他笑着温言软语地说话。
说前几天自己被夏公子逼迫着烦不胜烦,实则心中最念着的还是辅国公,讲夏公子不如辅国公对她体贴,又亲自倒了酒,换了身轻薄的衣裳,给辅国公自弹自唱了一曲,把人哄的红光满面,直把这几□□堂上的不顺心事情都一扫而空。
虽然美人到最后还是不让他碰,但辅国公得了承诺,觉得自己更胜过夏公子一筹,晚上回去的路上哼着小曲,显然很是高兴。
说到底虽然中间美人对他冷落了几天,回头一比对,还不是觉得他体贴?
前脚他刚走,后脚棠苒就用了同样的话把夏公子哄得服服帖帖。
于是接下来一连三日,虽然在朝堂上屡屡受挫,但来了青楼辅国公红光满面的,让众人纷纷猜测他这是不是又要反夺回棠苒姑娘的心。
这日听了曲子离开之后,盛怀宁在棠苒的屋子里,拿了一幅画送出去。
这是她前几天留在这,亲自给棠苒作的画,画中女子一脸温柔的笑,身上的衣裳轻薄,肩膀处微微散开,露出莹白如玉的肌肤,眼尾轻轻一挑,便流露出几分风情。
端的是一副勾人魅惑。
棠苒没被画过这样的图,送出去的时候还有些不安。
“您要这画……”
“放心,用来推一把辅国公。”
盛怀宁安抚地与她说道。
辅国公一脸喜色地回了院子,还没到自己屋里,门外下人就走过来说。
“外面有人送来的。”
辅国公疑惑地打开,顿时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着上面的画。
这画上女子虽然神色与平日不尽相同,但轮廓与漂亮的容貌还是让他第一时间认出来了是谁。
谁送来的画?谁又能与她单独待在一个屋子里,画这样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