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对人心把控一向厉害。”
谢离是见着她这几日如何操纵着青楼的流言,如何用一个玉佩勾起了辅国公对夏公子更不满,又如何用舆论引着辅国公去争抢棠苒。
谢离摩挲着茶盏,看向她的目光中也不免有些惊叹。
“并非是人心容易把握,而是辅国公这样自大狂妄的人,更容易被人摸透心思。”
盛怀宁淡声说道。
古往今来男人大多爱面子爱美人,两相加叠之下,再加上“死对头”这三个字,就足够引辅国公走进陷阱了。
“若他不去青楼,这一招还不知道用在哪最合适。”
可惜了,辅国公也免不了要去烟花巷子消遣。
谈及辅国公,谢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轻轻啧了一声。
“辅国公家中只有一位妻室,是早年陪着他打拼上来的人,当时辅国公高中,对着满京城人的面,许下承诺说一辈子不纳妾。”
到最后往烟柳巷子跑就算了,转头把承诺忘的一干二净,为了“面子”争那一口气,把这点风流韵事闹得上京皆知。
盛怀宁眉梢一动,又掠过几分讥诮。
“上京权贵大多如此,说是能守着人过一辈子,又有几个真心做到的。”
公主下嫁仍免不得要管着驸马养外室,寻常人家里,她见过太多宠妾灭妻,三妻四妾的人了。
“宁宁不相信有这样的人?”
谢离听了她的语气,眉梢微动,问她道。
“事实就摆在面前,不是我信与不信……”
“那若我与其他人都不一样呢?”
谢离打断她的话道。
盛怀宁敛下眼。
“我不信三妻四妾是每个人都会有的事,亦只想与一个人在一起,我如果这样说,宁宁相信吗?”
他只想与盛怀宁在一起罢了,一年前如此一年后如是。
谢离眼中掠过几分认真,看向她道。
他说的话实在太意有所指,盛怀宁垂落的眼睫遮住眼中的神色,忽然心中跳了一下。
搁在桌案上的手背上蓦然覆过来温热的大掌,谢离倾了身子,身上的玉佩磕在桌角,泠泠地晃出响声,在盛怀宁还没回过神的时候,谢离已经逼近了过来,灼热的气息跟着凑近,他对上盛怀宁的视线,又问了一句。
“宁宁相信吗?”
不过随口说的一句话,盛怀宁被他如此认真的神色弄的心中慌张了一下,别开手往后退开半步,匆匆说道。
“我开玩笑的。”
“我认真的。”
谢离的话与她的撞在一起,声音掷地有声,一步步跟着走过来,刚要又问她,忽然一旁闪过来一个暗卫,硬生生打破这个氛围。
“小姐,柳阁来消息请您过去一趟,说棠苒小姐要见您。”
一听说是棠苒的信,盛怀宁心中的慌乱顿时散去,正了神色道。
“走。”
才踏出半步,又被谢离拧着眉头拉了回去。
“你走了,那我呢?”
好歹两个人是一起出来的,如今这个花魁一句话,这人就要丢下他去找她?
谢离别扭着开口。
“太子府离得这么近,你一个人回去就是。”
“这才几天,宁宁在意那个唐家的小姐,都比在意我更多了。”
他都不能一句话把盛怀宁叫走。
这是个什么道理?
盛怀宁哑然失笑。
“她找我是有正事。”
谢离当然知道是正事。
可想起每日她过去,青楼那一帮子女人如饿狼扑虎一样扑到她身上,偏生盛怀宁还“来者不拒”,谢离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