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谢离怀里躲出来, 谢离轻笑一声站直了身子。
“好。”
他话音顿了顿又说。
“我听宁宁的。”
“不是, 是你刚昏倒过去,我就在长街遇见了顾太医。”
盛怀宁摇头正色道。
谢离微一怔愣。
“昨夜皇宫恰好是顾颐当值,落钥之后他如何出宫?”
他醒来的时候,顾颐已经随着下人安排的屋子睡下了。
顾颐与他从小一起长大,太子府一直安排的都有他与傅泽安的住处,他出来前也没打扰顾颐,是以还是刚听说长街发生的事。
“这就不知道了,许是临时告假出来的。”
盛怀宁略一迟疑,抿唇又道。
“你昏迷的时候……顾太医本想用坞僵子给你上药,后来我觉得坞僵子到底有毒性,比不上金创药更好,才拦了他换成了金创药。”
谢离云袖下的手骤然收紧。
“此话何解?”
盛怀宁将殿中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顾颐是太医,多少知道些坞僵子的毒性与药效,应当不碍事。”
谢离压下心中的奇怪,轻声说道。
“我觉得也是。”
盛怀宁略一点头。
“不过宁宁这样担心我?竟连一点沾了毒性的药都不允我用?”
谢离偏头与她调侃。
“你要是出了事,整个盛家可就吃不了兜着走,我当然得上点心。”
盛怀宁瞥了他一眼。
“口是心非。”
谢离不以为意,自然知道她是担心自己。
“我看看你的伤口。”
外面着实是有些冷,盛怀宁将他带到偏房,点亮了灯,朝他道。
谢离略一犹豫,懒懒撩开衣袖。
手臂上的伤已经上过药,也包扎过了,瞧见盛怀宁拧着眉头,谢离又说。
“当真没什么大碍,这上面又没毒。”
一道浅浅的刀口,多休息几日就养了回来了。
盛怀宁眼中闪过几分冷厉。
“昨夜的人,你可有什么猜测?”
“是魏谆的人。”
谢离神色沉了下来。
魏谆?
“你确定?”
“十之八九。”
谢离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
“魏宫的标志。”
想来魏谆对谢癸如此恨,也不会忘了这个断他手指的盛怀宁和死对头的儿子谢离。
盛怀宁冷笑一声。
“看来魏谆还是太闲着了。”
这边朝堂上都忙得焦头烂额了,竟然还有心思派人来对付他们。
“明日,你让人将魏谆手下大臣的名单给我送来一份。”
新仇旧恨,加上谢离手臂上这一刀,她要魏谆,尽数还回来。
“好。”
谢离略一点头。
“不过这两日京中不太平,宁宁出去的时候,也多带些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