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宫之外仍然重重把守着,但避开这些人并不是难事,二人照例选了个上次待过的房顶,那瓦片后来没人放回去,是以一低头就瞧得见里面的动静。
刚一站定,就听见魏谆往下砸了个杯盏。
“这老东西。”
“大人息怒。”
“咱家息怒不了,这是区区三千精兵吗?这是咱家的……咱家养了四五年的心血!”
魏谆气喘吁吁地说着,眼中蹦出几分恨意。
这可是他将来夺位推翻谢癸的时候,藏在手中的底牌,没想到一朝被谢癸找到了,将他掀了个底朝天。
要他如何能不恨?
“他到底是从哪得到的消息。”
景山下面那么隐蔽,平日里连他都不去几次,谢癸是怎么发现那地方藏的精兵的?
魏谆浑浊的眼珠转了转,低下头看到自己缺了一截的手指,忽然想到匪贼的事。
他的精兵是从那开始动用的。
难道是……谢离?
谢癸和自己的儿子密谋着早看不惯了自己,所以谢离在山脚下遇见他的时候,才将他堵在山下为难,后来他的人来了,谢离发现自己的精兵,回去告诉了谢癸,谢癸调查之后,发现自己真的藏了私兵,就找到了地方将自己的人一锅端?
魏谆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大,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谢癸这个老狗贼,还真是深谋远虑。”
二人这几年隔阂越来越深,谢癸这老狗贼也知道提前打算了。
这几天在朝堂上,自从自己下手之后,谢癸也没少盯着自己手下的大臣动手。
今天他参了礼部尚书一本,明日谢癸就寻了理由贬了他手下一个将军。
背地里还想方设法地对自己的精兵动手。
“他那个儿子也是个不能轻视的……”
魏谆喃喃道。
但当务之急自然不在谢癸的儿子。
他积怨已久的是谢癸,下意识也把剿匪那日的事和精兵通通都恨在了谢癸头上。
魏谆死死地握着剩下四根完好的手指,眼神晦暗不明。
不能再等了。
他也要想办法削一削谢癸的势力。
不然这样下去,他一直被逼着打压,可不是个好事。
“你去,找周济过来。”
“周统领上次便说了,还您的恩情已经还过,以后要安心待在皇上身边办事……”
宫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魏谆捏了一旁滚烫的茶盏扔下去,眼神阴鸷。
“蹚了咱家这浑水,还想全身而退?”
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去告诉他,如果他不来,那就别怪咱家将上次他背叛皇上的事告诉谢癸了。”
他要叫周济过来,反手狠狠捅谢癸一刀。
不然如何能消解心头之恨?
宫人当即领命退了下去,魏谆越想越气,眼神都充斥着几分红血丝。
“咱家……几年的心血啊!”
他喘着粗气喊道。
“干爹,您先缓一缓。”
身旁的一个小太监恭维地递上茶,一边走上前给他顺气。
这是魏谆前几年认的儿子,看他也算乖巧听话,办事妥帖又懂规矩,带在了身旁伺候,也算魏谆跟前的红人。
见他上前,魏谆到底消了几分气。
“你去……把夏侯爷找来。”
“您这是打算……”
“谢癸手下有个最得意的将军,咱家看不惯他许久了,让夏侯爷给他点颜色瞧瞧。”
魏谆这会恨红了眼,脑子一片混沌,撑着一口气道。
他的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