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眯着眼冷笑一声。
“既然不知道这些人从何而来,那就一起带走,到皇宫之中回禀父皇吧。”
“是,殿下。”
盛之珩与谢离几不可见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接下来盛之珩带着人入宫复命,谢离与盛怀宁也一同回了京城。
到了皇宫之中,皇上一听有人行刺盛之珩,面上亦表现的很是担心的样子,又听闻盛之珩形容刺客的手臂上有什么标志,他当即上心地亲自出门看了看。
待及看到那熟悉的,只有魏宫才有的标记的时候,谢癸登时瞳孔一缩。
魏宫的人?
“白爱卿随朕入内。”
他表现出了一副甚是关怀的样子,盛之珩也装糊涂,听他问着一一回答。
待及听到那句“足有三百人”的时候,谢癸便有些坐不住了。
三百精兵……魏谆在他眼皮子底下养了这么多精兵?
不,不止。
只要今日能露面的有三百,那就代表背地里肯定还有更多。
当时他要借机会处理掉白家的兵权,魏谆偏偏猫哭耗子假慈悲说要给白家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这机会给了,他魏谆倒是巴巴地想算计人,把兵权握在自己手里。
前脚挥退了盛之珩,后脚谢癸就喊来了暗卫。
“魏宫的人今天在哪?”
“出宫了,有半日不在了,不过说方才魏大人回来,赶忙传了太医呢。”
此话一出,他心中的猜测更落定。
魏谆算计人不成反被算计,这精兵只怕是过去救他的。
谢癸冷着脸将奏折往桌上一砸。
“去查,查魏谆养的私兵在哪。”
他务必要趁着这个机会斩草除根。
暗卫领命而去,谢癸疑心难平,转头又问。
“太子今日去了哪?”
而被他挂念着关心去了哪的谢太子,此时正带着盛怀宁在太子府里转悠。
离了城郊的山,待会必然还要和盛之珩碰面,盛怀宁不想三番两次地回府再出来,索性就跟着谢离来了太子府。
她来太子府的次数屈指可数,除了当时第一次谢离救下她带她来过一次之外,便只有前几日,谢离生辰的那一天。
所以这还是盛怀宁第一次认真地打量着太子府。
谢离平日是个随意散漫的性子,太子府倒不随主人,装潢景饰都很是张扬,凉亭花园处处都见,假山小桥无一不有,垂花门过去,廊下的花草随风动,汉白玉阶铺地,檀香木雕刻的屋檐,往下一瞧,红墙绿瓦,连牌匾都是金丝楠木的。
莫说比盛府,比着东宫也更奢靡铺张。
“谢子瑾,你这太子府从外面瞧着是个低调的样子,里面竟然如此张扬?”
转了长廊进入主殿,盛怀宁更是惊讶。
主殿之中四处摆着瓷瓶饰物,夜明珠点缀在案台一侧,屏风一旁临着窗棂,放着的是蓝雪花。
“毕竟这太子府只有我一个人住着,本就冷清,若再不装饰的好些,才是一日都住不下去。”
谢离懒懒地掀起唇角道。
只有一人?
盛怀宁想起自己方才一路过来的时候,连府中的下人都甚少见到。
更逞论是“主子。”
“太子府这样大,只住一人是有些冷清。”
谢离忽然回过头,勾唇叫她。
“宁宁也这样觉得?”
盛怀宁刚要点头,目光触及他玩味的神色,顿时扬眉。
“我也觉得是冷清了些,瞧着缺个女主人。”
谢离没等她搭话,意味深长地落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