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敢用那把匕首, 将自己的指头割断?
“魏大人,管住你的嘴。”
盛怀宁漫不经心低头看了一眼, 再一次警告。
“盛怀宁, 你这个张扬的性子,还有你的身份……迟早……迟早给你惹烦。”
魏谆暗红色的衣袍被血染的更加暗沉, 他怨毒地瞪着盛怀宁道。
“还有你和太子……你俩不是一条路上的,你敢与虎谋皮, 就得做好准备……有一天会被……会被自己做的决定反噬。”
盛怀宁当然明白魏谆的话外意。
他以为谢离向着谢癸,自己这个身份惹的麻烦,总有一天要和谢离敌对。
她笑了一声。
“魏大人,您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话落, 她拿出帕子将溅到自己手上的鲜血擦干净, 瞥了魏谆一眼扬长而去。
魏谆有些错愕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些惊疑不定。
盛怀宁竟然不杀他?
他下意识觉得有些古怪, 只是还没来得及想太多, 眼前一黑,歪了身子晕过去。
盛怀宁走下山, 便瞧见谢离站在那。
“如何?”
“宁宁果然聪明。”
谢离微微勾唇一笑, 朝她示意。
面前是谢离带过来的几百暗卫,正和魏谆的精兵厮杀着。
魏谆的精兵果然不比寻常暗卫,连谢离精心栽培的暗卫对上精兵都有些吃力, 但好在谢离带来的人足够多, 魏谆的暗卫只喊了几百人, 顽强抵抗了小半个时辰, 到底是全军覆没。
“主子。”
谢离的暗卫走过来禀告情况。
“将咱们自己的人都带走,剩下的……无需再管。”
盛怀宁跟着走下去,瞥见地上横七竖八倒着的精兵,蹲下身子伸手去拽他的手臂。
“你做什么?”
谢离眼疾手快地挡了她的动作。
“看个东西。”
“要看什么?我来便是了。”
这地上的精兵身上都染着鲜血,混着脏污和泥土,他自不想盛怀宁去沾染半分。
谢离说着扯开那精兵手臂上的衣袖,一个奇怪的标志晃入眼帘。
“这是……”
“可以了。”
盛怀宁嘴角勾起个笑。
什么可以了?
谢离奇怪地看着她。
“标志。”
盛怀宁轻声开口。
这个标志正是魏宫之中的标志,谢离不认得,但她曾经偶然一次去过魏宫,便记下来了这个标志。
山下动静闹得大,朝廷得了动静肯定要查这批“来路不明”的精兵,这标志只要被谢癸的暗卫看到……
那就足够让他疑心魏谆了。
而此时魏谆因为谢离对他动手,已经明确地把今天的事怪到了谢癸身上。
原本就不互相信任的两个人,过了今日的事,日后只怕会更加互相猜忌暗算。
总归是个不会赔本的卖卖。
“宁宁怎么知道这是魏宫的标志?”
“魏谆宫中有。”
盛怀宁站起身拂了拂衣袖。
“上次秋宴咱们一起去的那次?”
谢离很快想起当时他去魏宫,恰好遇见盛怀宁去搜集魏谆毒害何太尉证据的那次。
“嗯。”
当时她入魏宫的时候,便已经注意到了那个标志,后面特意留心让人去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