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传些消息,要快。”
傅泽安的作风本就雷厉风行,若她的计划慢了,到时候这场戏配合不好,才算白费了这一场谋算。
暗卫办事效率很高,第二日一早,京中就起了流言。
盛相翻案的事情沸沸扬扬地传了一日,今天一大早起来,众人就听说接下此案的傅大人连夜查卷宗看口供,竟是硬生生从当时何太尉死的凉亭里,发现了另一个人证。
这人自称当时在凉亭外面躲懒,一早便看见了在凉亭里等候的盛相。
可直到晚间盛相离开,也没见何太尉过来,二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面,更谈不上是盛相杀了何太尉。
此人言之凿凿,更是公然与姚束叫板他在撒谎,按了手印写了证据,信誓旦旦地保证如果自己说的有一言虚假,便不得善终。
傅泽安两日就传了这人进刑部问话五次,外面人如何传不说,本就撒谎日夜观望的姚束,心里先乱了阵。
他那天压根就没去凉亭,敢出去做伪证也是魏府许了大利益并且保证他会全身而退,他正是缺钱的时候,又赶上盛相前两天才痛批了他一顿,他心中不忿,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下来。
他是盛相手下的得意弟子,他大义灭亲说的话没人会怀疑。何况何太尉是魏家人杀的,魏家人知道当时凉亭里的事,与他细细说过,他才敢大着胆子装模作样地做了伪证。
如今竟然告诉他,当时凉亭里有真正的人证,见到了盛相离开,并且知道他不在凉亭?
傅泽安断案如神,姚束自然慌的厉害,他犯的罪名有多大自己清楚得很,本想咬死了不承认,可若是真有人证……真有人证……
那他该怎么办?
姚束慌慌张张地想着,拖了人往魏府递信,想和魏司马再商议下一步要怎么做。
可魏司马一朝丧子,正是悲痛的时候,姚束往魏府递了两封信却都石沉大海。
如今傅泽安不传他问话,他更心慌的厉害,心中焦灼又折磨,整日害怕傅泽安直接带了真正的证据来押他入大牢。
这折磨人的滋味不好受,好似头顶悬着一把刀,不知道是会落下还是会被人拿走,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
姚束这样焦急地等了两日,仍等不来魏府的信,一咬牙,趁着这天戌时过后,夜黑风高,蒙了脸要往魏府去。
他这边才有动作,暗卫就回禀了盛怀宁。
她睁开眼,原本懒散地倚在软榻的身子直起,一双眸子里清凉彻骨。
“带二十个暗卫,随我过去。”
6 ? 第 6 章
◎盛怀宁说,我不介意今日再多杀一个人◎
姚束深夜来来此,魏司马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
“近些日子京中的流言大人可听见了?”
姚束小心翼翼地陪笑。
听见自然是听见了,魏司马却不喜他这幅畏首畏尾的样子。
“这点小事也值当把我亲自喊出来?”
魏槐丧事未过,魏司马哪有半点心情去管这些小事。
他眼光何其毒辣,一眼看出这流言背后有人推动,想来就是盛相放出来给盛家洗罪的。
可自圣旨下来的那一刻起他也知道,这一番心思和筹谋是白费了,盛家必定是有办法翻身的,再加上如今太子谢离不明不白地和盛家搅在了一起,刑部尚书傅泽安接手此案的时候,魏司马就已经决定要先想办法把自己摘出来。
他魏家是出了个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宦臣才水涨船高,可另一半权势仍在皇家手里,他不能做的太过分,不然连宫中的哥哥也不能明目张胆地保他。
但好在此事从一开始他就聪明地没有多掺和,派去往盛相书房偷偷放信物的暗卫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