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沅,对不起。”
临江楼内早已经没了人,谢离抱着她走出来的时候,盛怀宁窝在他臂弯里睡得安静,此时过了宵禁,满长街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
孤寂又寥寥。
*
盛怀宁第二日一睁眼,刚撑着要坐起身,就觉得头一沉,疼的要炸开一样。
“茯芷。”
她张口喊了一句,才发觉嗓子也哑的厉害,醉了半宿才醒,便更觉得不舒服。
“小姐醒了。”
茯芷从门外进来,连忙行礼,见她蹙眉,走到旁边桌案端过来一杯茶。
“小姐慢些。”
盛怀宁接过茶饮罢,揉了揉眉心,问她。
“昨夜……我怎么回来的?”
她依稀记得自己喝醉了酒,甚至耍酒疯喊了谢离上去同在雅间饮酒,谢离与她说了些话,再后来的事,记得便不太清楚了。
而后她做了梦,在梦中梦见了一个人,她见了这人,心中的话像是止不住一般,和他诉满腔委屈,窝在他怀里哭,最后迷迷糊糊地止了话,只记得他一句句落下。
“沅沅,对不起。”
“对不起……”
她低下头,才喃喃了一句,拼命去想,却又不记得当时为何他要说一句对不起。
“小姐……是自己回来的呀。”
茯芷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地说。
“自己?”
盛怀宁手下动作一顿,有些讶然地抬头,又确认了一遍。
“的确是呢,小姐自己回来,都没叫醒奴婢,还是奴婢见了屋内亮着灯,才过来问了您一句。”
不过她过来的时候,屋内的灯已经灭了,她问了一声没听见盛怀宁应,还以为她已经睡下了,便没再出声打扰。
盛怀宁心中若有所思。
她昨夜醉成那样,多半是不可能自己回来的,而在临江楼中,只有她和谢离在,送她回来的人……多半是谢离。
可茯芷说她自己回来……
许是谢离顾念着她的名声,没多惊动下人,将她直接送回来了屋里,才让茯芷以为她是自己回来的。
想到这,盛怀宁面色如常,轻轻点头。
“有些醉的厉害了,一时忘了。”
“前面奴婢已经熬了醒酒汤,小姐先喝了吧?”
“好。”
盛怀宁发觉自己昨夜醉的是真有些厉害,此时从床边站起来走了几步,仍觉得头疼的厉害。
可头疼便罢了,为何说话时嗓子这么哑?
她记得自己昨夜也没和谢离说多少话。
倒是真的在梦里诉着委屈闹了一通,可梦里的话,又不是真的说的,如何能让嗓子这么不舒服?
盛怀宁刚要去回想,顿时又觉得脑子一阵疼。
她已经有一两年少喝酒了,乍然喝了这么多,的确有些受不住。
但宿醉完虽然难受,昨日的郁结倒好了许多,盛怀宁觉得心中舒服了些,起身喝罢醒酒汤。
“夫人吩咐今日早时小姐不必去前厅用膳呢。”
“阿娘知道我昨日出去喝酒了?”
盛怀宁顿时一惊。
盛夫人顾着她的身子,平日里在家可谓对喝酒管的极严。
“小姐放心,夫人不知道呢,是听说前厅今日来了客,让小姐不必急着去。”
盛怀宁一向懒得见来盛府的人,寒暄客气都是其次,与人周旋实在太累,听了这话倒打消了要去的念头。
只用过早膳,她忽然想起自己要寻盛相问些事,估摸着时间人应当还没走,她特意避开了招客的前厅,顺着游廊往书房走去。
只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