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1 / 2)

“因为不走……会死。”

她伸手去拉谢离的指尖, 一边认真回答。

会死?

谢离一怔,心中忽然乱了几分。

“为什么会死?沅沅。”

他攥住盛怀宁的手臂,一双眼紧张地看过她。

“你受了伤,还是……”

他话未说完,忽然察觉指尖一烫,一滴滚烫的泪顺着落下来。

谢离还没反应过来,怀中窝过来软软的一团,盛怀宁顺着去拽他腰间的玉佩。

“你不知道,当时那块玉佩,被你摔在地上,砸的我很疼。”

她像是忽然又醉的不知道方才说了什么一样,开始自言自语。

“那碎片把我手背划了好一道伤,好些天才好起来,可我当时只想着追上你去,告诉你那不是我的本意,我不是不愿意,而是需要再等等,我想你再等等我。”

她身上要担的太重了,什么决定都不是一时一日能做下的。

“可是你走的太快了,连一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谢离觉得胸前的衣襟都染了一片濡湿,攥着他衣袖的那只手轻微地在颤抖,他骤然觉得心尖一疼,月光下一只修长的手顺着去握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我的错,沅沅。”

他微微抬起头,语气涩然。

十多岁的少年正是意气风发又无往不利的时候,他不愿接受一些超脱过计划与预料外的东西,听不得一点拒绝和反驳的话,又因为骄傲而竖起了满身的刺去伤人。

他不愿低头,偏生又放不下。

“那你怎么舍得我疼呢,谢子瑾。”

盛怀宁从他怀里抬起头,流云锦的衣袖晃起边角,露出一截白皙的皓腕。

那时玉佩划开的伤痕早就留不下疤,可她仍在今日,在自己的梦里,一遍遍问过他。

谢子瑾,你怎么舍得我疼呢?

“我……”

谢离眼神微微一痛,唇角动了动,却又说不出话。

盛怀宁攥着他的衣袖,骤然又松开,从他怀里抬起头,一双通红的眼映入眼帘。

“沅沅,你别哭。”

谢离伸手,顺着她下颌抚上去,去擦她脸侧的泪。

他实在少见盛怀宁有这样的时候,又或许因为她心中装的心事太多,所以一时醉了之后,想起他,或者是江南,便将满腹要说的话都倾倒而出。

盛怀宁抬起头,朦胧的眼神里透出几分委屈。

谢离骤然心中一软,慢慢拢了她的手。

“我没想过要走的,我当时想着你不愿意答应,是不是觉得……我那时候的身份太神秘,又始终不肯和你透露,你觉得我是个不能托付的人。

我想着回宫,将宫中的事情料理罢,就回去告诉你我的身份,再用最盛大的礼节迎你入东宫做太子妃,你若还是不愿意,我就等到你愿意,可是我还没回去……”

还没等到我回去,你便已经走了。

因为当时气恼的,那点可怜微薄的骄傲,他一时不愿低头,糊涂换来的便是整整一年多的错过。

她离开,从江南走,回到上京的时候又遇上刺客追杀,兄长从山崖跌落,她脑中淤血未除,从此失了记忆。

她忘了自己。

谢离这些天便一直在想,想她当时客栈的那一句“若是重要的人怎么会忘”,想她回来后和江敛的亲事,“般配无双”四个字写满了上京,人尽皆知她有个状元郎小将军未婚夫,也想她当时跌下山崖之时,什么都记得,偏生忘了自己。

是因为那一年和他待在一起从不曾快乐过,所以要忘了他吗?

还是因为他那时被气恼冲昏了头离开,所以她怨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