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当即摇头,接了银子凑到盛怀宁耳边说。
“是咱们王府的侍卫长送来的,还特意交代了要看好他,说这人不怎么安分。”
王府的侍卫长送来了周渚,第二天周家就把人买走。
而提出要来人市买人的是周家二小姐,周家二小姐和……谢晗走得近。
盛怀宁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她紧紧攥着衣袖,眼神变了又变。
周渚是王府的人,真正和周家二小姐走得近的不是魏温然,而是四王府郡主谢晗,魏温然只是迷惑她的幌子。
是谢晗从中撺掇周家二小姐,回去将周渚买来安排在侍读学士身边。
她蓦然松了手中的银子,没管掌事在身后的喊声,匆匆走出了院子。
她一路运着轻功走过长街,迎面撞上了谢离。
“去哪?”
谢离眼疾手快地拦住她。
“西郊别院,我想我知道贺东藏在哪了。”
贺东?
谢离眼神微变。
“我和你一起去。”
盛怀宁也没废话,二人很快一路朝着西边而去。
夜间的凉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盛怀宁的脑子飞快地转着。
之前暗卫查周渚去西郊别院,她那时候怀疑魏家,下意识地以为周渚是去找魏谆的。
可西郊别院不止有魏谆的,还有……还有四王的。
如果周渚是在那和四王会面的,那十之八九,被她翻了天也找不到的贺东,也在别院。
二人运着轻功,不过一刻钟时间就到了西郊。
西郊别院三院挨着,盛怀宁毫不犹豫地抬脚踹开了中间的那处。
“魏家的别院不是这个……”
“不找魏家。”
盛怀宁打断谢离的话,入了院子,一眼瞧见在树上的人影。
她毫不犹豫抽了手中的软剑飞身而起,剑锋凌厉,带着强劲的掌风直直逼近过去,贺东正在树上喝酒,听见这喧嚣声,转头一看,看见这迎面而来的危险。
他反应极快地扔了酒坛子,拔出手中的剑和对方打在一起。
但盛怀宁步步紧逼招式凌厉,贺东没一会就节节败退,被盛怀宁一掌拍中了胸口。
他踉跄地后退了几步,半跪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下一瞬,闪着寒光的刀尖抵在了他心口。
“翰林院红障案,是你做的,你背后的主子,是四王,对吗?”
月色之下,盛怀宁迎风站着,衣袖飘扬,她冷然的神色犹如鬼魅一般,毫不犹豫的动作更是让贺东心头一跳。
“我……”
刀尖一动,噗嗤一声刺开皮肉,贺东当即神色一变。
“这位小姐……有话好好说。”
“回答我。”
盛怀宁往前走了半步,她眼中的冰寒让贺东看了就觉得心惊。
“不然今天,我要你一条命留在这别院。”
“是,我是。”
眼见她手中的剑又要往前刺,贺东一咬牙,扬声喊道。
“四王是何时联系你的,你当日如何进翰林院杀的人,红障是哪来的,都告诉我。”
盛怀宁步步紧逼,手中的剑一动不动地横在他脖子上。
方才刺破的伤口隐约渗出些血,贺东察觉到那血液顺着脖子往下流,当即眼神一凛。
“一个月前。”
他痛快地招了。
“一个月前,四王找上我,要我用祝由术去控制一个人,许了万两黄金。
而后我就被四王安排住在这个别院,直到七日前,他给了我一包药。”
盛怀宁神色不动,她心知这这是红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