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病?”
盛怀宁神色一厉,看过一旁的顾颐问道。
“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在牢中那样阴暗潮湿的地方待着,吹了风着凉,伤口又扯开,反反复复地感染,昨日就起了高热。”
所以今日顾颐就出了宫来给江敛诊治,谢知急着叫顾颐去给楚瑜看诊,所以跟着一同来了狱里,连着周参领跟在身后,几人一进牢房,就看见了这一副样子。
傅泽安面色也有些复杂,如今江敛手中拿着红障,周渚死在他们面前,无论如何是不能轻易揭过去的,他们之前费尽心思的隐瞒,到了今天只怕也是……
盛怀宁看过去,见两个侍卫一松手,江敛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她心中一急,忙走过去扶了他。
不对劲,江敛的身子骨不差,就算是染了高热伤口裂开,也断断不会如此虚弱。
“二哥。”
她轻轻喊了一声,江敛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仍不忘安抚她。
“莫怕,宁宁。”
“是怎么回事……”盛怀宁眼眶一红。
江敛疲惫地阖了眼。
“他要杀我。”
“昨日我突然染了风寒,昏昏沉沉地晕着,到了今日早时,我实在有些撑不住,便着人去给傅大人递信,还没等下人回来,就忽然晕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就看见牢房的门都开着,周渚站在我面前,拿了一把匕首正要往我胸口刺。”
江敛身上没几分力气,钳制不住他,被他差点得手,只能反握了他手中的刀,想以此逼退周渚。
谁料还没来得及行动,那刀尖只对过去,周渚忽然握住他的手后退了几步,嘴角泛出些白沫,抽搐着倒了下去。
而后,傅泽安等人就进来了。
“漏洞百出。”
盛怀宁还没来得及说话,周参领已经忍不住开口。
“江二公子可是前些天刚从战场上回来的,难道一个小小的风寒,能让你这么扛不住?
而除了江二公子,谁又和我们周家有仇,要恨到这般程度去杀一个下人?下了毒不成还要拿匕首杀人。”
周参领说着,眼眶已经红了。
“我周家和江家之前的一些隔阂,已经算过去了那么多年了,我儿更是兢兢业业,只在翰林院做个五品官,也从无什么大的野心,江二公子年轻有为,何须记恨我儿,甚至恨不能要杀了他……”
他句句指责,盛怀宁忍不住蹙眉。
“如今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证明是江二公子杀的人,参领大人未免太武断了。”
“他手中都拿着毒药和匕首被傅大人看到了,如何能有假?
我今日就要写了折子去御书房外跪着,定要要皇上下令开堂审问江二公子,给我们周家一个公道。”
话落,周参领一甩衣袖离开。
周参领一走,谢知也懒得在这待着,起身要拽了顾颐离开。
“顾太医留步。”
盛怀宁起身喊住了他。
“烦请为我二哥诊脉。”
谢知欲要说话,却见顾颐停下步子,回过头去。
“可有……什么不对?”
“中了毒。”
顾颐搭上他的脉搏,须臾沉着脸色说了一句。
果然。
盛怀宁心中的猜测落定。
“什么毒?”
“不是什么厉害的毒,但也能让江二公子虚弱几天,他本就因为风寒入体而身子骨弱,这毒让他身体更差,所以今日早时才会晕了过去。”
是幕后之人下的毒。
他给江敛下了毒,让江敛身体虚弱,如此一来江敛钳制不住周渚,必定会和周渚有推搡,他夺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