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宁一喜,当即又要行礼。
谢离不着痕迹地拦下她的动作。
“走吧,这会就去。”
二人顺着东宫走出去,一路经了长街走到户部,迎面走过来一个人。
谢离见了来人显然有些诧异,但仍是朝对方微微弯身。
“四皇叔。”
“太子殿下。”
来人恰是四王。
四王面色和蔼地和谢离见礼过,目光落在他身旁走的人,陡然露出几分厌恶。
盛怀宁心知四王不喜她,她也不喜四王,二人见了面自没什么好脸色。
“四王大安。”
她敷衍至极地弯了弯身,四王连一句都懒得应声。
只在谢离和盛怀宁转身要走的时候,四王忽然笑了一声。
“盛小姐。”
盛怀宁停下步子。
“近些天为你未婚夫的事情,想必很是忙碌吧。”
盛怀宁抿唇不语。
四王的语气显然充斥着恶意。
“可惜了,年少有为的小将军,得了皇上眷顾入翰林院却不知道感恩,因为两府的恩怨,又怕侍读学士挡了他的路,就生出这么个小肚鸡肠的想法,啧啧,好歹是一条人命。
皇兄此番也是识人不清,选了这么个白眼狼重用,真是可惜。不过依本王看,盛小姐和你未婚夫江二公子也算般配。”
这不是明摆着指责她也是小肚鸡肠的人,白眼狼不知感天家恩将谢妍“推入湖中”?
盛怀宁掀起眼皮。
“过了两年了,四王还是喜欢一言以断案。
当年郡主不幸跌入湖中的时候,四王便不分青红皂白把臣女告上堂前,要定臣女的罪,但好在最后刑部的尚书大人明查秋毫,还了臣女清白。
如今刑部还未定二哥的罪,四王又是这般迫不及待地提前把帽子扣在他头上,只怕有所不妥吧。”
她开口提及了四王的伤疤,顿时让他想起自己早慧又早殇的女儿,一时变了脸色,指着盛怀宁道。
“你大胆,你如此冲撞本王,本王今日定要让你长个记性。”
“臣女所言都是实话,如何称得上冲撞四王。”
盛怀宁敛了眼,并不畏惧他。
四王顿时气急,扬声喊道。
“来人。”
“四皇叔。”
谢离蹙眉打断他的话。
“此时还在宫外,莫要太声张了。”
他们在这吵嚷这几句,已经吸引了不少长街的百姓来这围观了,四王听了谢离的话,狠狠剜了盛怀宁一眼,冷哼一声离开。
二人这才踏入户部。
尚书听了谢离的来意,赶忙将最近的册子拿了出来给他过目。
盛怀宁和谢离在刑部翻了这一个月来的记册,也没找到贺家举家搬迁的记录。
“再往前找。”
盛怀宁径自拿了半年内的记册,一点点翻过去。
又这样看了两个多时辰,至天色将暗,盛怀宁目光定在一个地方,伸手指过去。
“五个月前。”
谢离闻言放下手中的册子。
“贺家是五个月前搬走的。”
五个月前搬走的,为何那老先生要和她说是一个月前?
盛怀宁心中正疑惑着,一旁奉命给他们整理册子的侍卫愣了愣,大着胆子问。
“盛小姐说的是城东那贺家吗?”
“正是。”
侍卫松了口气,道。
“那一家……小的之前倒是和他们有些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