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挥退了暗卫,回了盛府换了身衣裳,直奔京中最大的客栈而去。
这客栈里膳食住宿和听曲说书样样都有,几乎是上京最大的消息来源地了。
盛怀宁戴了帷帽,站在角落里,一直等着那位说书先生讲罢今日的事,才悄无声息地走上前,递出去一锭银子。
“老先生,我问件事。”
有了银子一切好说,老先生态度极好,当即问她想知道什么。
“这上京之中,可有什么人家,是懂祝由术的吗?”
祝由术?
老先生浑浊的眼动了动,想了片刻,才道。
“有是有的。”
盛怀宁话音一顿,语气急促起来。
“可否与我说说?”
“但这人家今年……听说已经搬走了,不在京城了。”
老先生一边回想着,一边说。
“贺家的祝由术是从祖上练起来的,到了这一辈出了个年轻小子,能隔空不见人就施行祝由术,学的出神入化。
但祝由术到底不是什么摆在台面上的东西,这家在京城一向低调,也是因为之前恰好遇见过一次,我才听说了这事,但没和贺家接触过,倒是听说今年,前些天举家搬走了。”
前些天?
盛怀宁眼神一凝。
“可知道搬去哪了吗?”
“听说不在京城。”
是当真搬出京城了?
还是被人找走,收为己用,所以悄无声息地隐匿了?
盛怀宁心中有所怀疑,告别老先生之后,走在回去的路上,心中想着这事。
如果暗卫查不到会祝由术的人,那老先生说的这个人,若是真学的出神入化,倒是也不是没有可能被某位“贵人”看中收为己用。
何况他说,能隔空不见人便操控人,亦符合盛怀宁对那日翰林院内情况的猜测。
毕竟暗卫查过,说当日翰林院内的确没有旁人进去。
而且这人家……前些天才从京城搬走。
是恰好搬走了,还是因为那时候就已经有人在筹谋此事,为了提前隐匿踪迹,才做出这一副假象?
若是搬走,搬离了京城,户部必然是有记载的。
她只消去户部一看,就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户部记载在册的东西一向不会随意给外人看,她要是想去……
盛怀宁眼珠转了转,想起了一个人。
旁人没这个本事能调户部的册子,但谢太子必然能。
想起那夜谢离和她说有事可去找他的话,盛怀宁只纠结了一瞬,就转路去了宫中。
好歹她也算救过谢太子的命,找他帮这样一个小忙,应当也不会拒绝。
她一路进了宫,顺着路朝东宫走去。
此时刚过午后,烈阳高照,外面走动的人不多,盛怀宁刚过了宫殿转角,忽然听见不远处一阵私语的声音。
听着有些熟悉的语气,盛怀宁乍然止住了步子。
她悄无声息地隐在了树后面,瞧见了这两个人。
竟是魏谆和侍读学士的爹,周参领。
他们为何在一起说话?
暗卫不是说,这些天周家没有和什么奇怪的人联系吗?
盛怀宁眼神变了又变。
因为隔得远,她听不清二人在说些什么,只眼前瞧着这两人说话,心中已经起了疑。
早前谢离说怀疑魏家的话犹在耳边,她见了这一幕,心中的怀疑也渐渐升起。
她蹙眉看了片刻,悄无声息地退离几步,喊出暗卫道。
“去查魏家为何会与周参领有联系。”
吩咐完暗卫,盛怀宁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