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离的人。”
一本文书被人从桌案上扔下来,魏谆倚在座椅上,半阖着眼说。
“你说,会是盛怀宁吗?”
底下有人坐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色。
“兴许呢。”
这人轻轻笑了一声。
“只是我想知道,大人的怀疑从何而来?”
“凉山上那废弃的旧山洞里,丢了件好东西。”
魏谆语气不明地道。
“丢了什么?”
“邬离皇后的镯子。
就在盛怀宁和太子去过凉山之后。”
“一个镯子……许是什么匪贼拿了也说不定。”
“是一个有缺口的镯子。”
魏谆拦下他的话。
一个有缺口,而且不值钱的镯子。
匪贼会拿走吗?
答案自然是不会。
莫说匪贼,就算随意一个人过去,这镯子丢在地上都没有人捡,偏偏在那一天丢了。
“你还记得吗,邬离帝后有个小女儿,如果今年没死……应该是和盛怀宁一般大了。”
“天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你不信?”
魏谆扬声问道。
“只凭镯子就要断定她是先朝的公主,未免也太荒谬了。”
“不止镯子,徐家你知道吗?”
“江南徐家?”
“正是,先朝之时,徐家曾和我父亲,同朝共事。”
魏谆毫不避讳地说罢,台下的人抬起头。
“魏大人,您还真是不害怕。
这一番话传出去,您是先朝“余孽”的事,可就藏不住了。”
“我可不怕,我背后可有的是人。”魏谆嗤笑一声。
“哦,也是。”
他玩味地笑了一声。
“我倒忘了,您是出卖旧主,才换来这么个身份地位的,您当然不怕了。”
他话音里不乏嘲讽,魏谆掀起眼皮。
“谁的手干净?你也配指责我。”
“我自然不配,但背叛旧主这事,有一就有二,今上倒也敢放心用您。”
“他?”
魏谆嗤笑一声。
“你以为皇帝的手就干净啊。”
叛主谋逆,花言巧语,斩草除根,赶尽杀绝,他做过的事,皇帝也都做过。
只魏谆这话底下的人自不敢接,赔笑着想转移话题。
“您说这次,要是试探,盛家女能上钩吗?”
“能。”
魏谆毫不犹豫地道。
“有红障在,只要她是先朝的人,她一定会上钩。”
“您故意引着她往魏家查,要是真查到了什么……”
“翰林院的事从头到尾我可一点都没沾染,盛怀宁怎么可能查得到什么呢。”
魏谆微微一笑。
莫说是他,此番整个魏家的手都干干净净,盛怀宁撞破了脑袋,这次也绝对别想从魏家查出一星半点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