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非要带走人了。
盛怀宁踉跄了一下,被江敛扶稳,身后侍卫走上前要押江敛,江敛拢了衣袖道。
“不必,我自会走。”
盛怀宁死死攥着衣袖,喉咙发紧地又喊了一声。
“二哥。”
江敛回过头,一时心再软了几分。
“宁宁,不怕。”
他行得正坐得端,没做过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能查到他头上。
便是真有人要算计他,他也不会在如今说些什么别的让江盛两家更担心。
江敛说罢,撩了衣袖转身离开,身后两个侍卫跟着,傅泽安见状,朝面前几人一拱手。
“盛相,江将军,江夫人,盛小姐,本官先行一步。”
“傅大人。”
盛怀宁自身后喊住他。
傅泽安回过头。
盛怀宁来时走得急,头上的簪子都歪歪斜斜地要掉下去,发丝更是凌乱,未施粉黛的面容之上掺杂了几分脆弱和担心,此时和傅泽安说话,语气更是失了平日的沉稳。
傅泽安看在眼里,一时心头有个奇怪的想法。
如此青梅竹马数十年情意,端看如今盛怀宁对江敛的担心,他也猜着谢太子那一番准备是要白费的。
她就算真是徐沅又如何?
她当真会弃了江敛选认识了半年多的谢子瑾吗?
“问话需要关几日?”
盛怀宁走下台阶,站定到傅泽安面前。
傅泽安回过神。
“此事我也不能肯定,盛小姐,你莫为难我。”
他叹了口气,终是念着和盛之珩以及江敛认识几年的份上,松了口道。
“周家那边在皇上面前闹得厉害,而且侍读学士死的蹊跷,只怕有些难缠。”
“为何如此说?有什么蹊跷?”
盛怀宁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傅泽安更压低声音说。
“是被毒死的。”
“什么毒?”
“仵作验不清楚。”
傅泽安犹豫了片刻,开口道。
“只是瞧着身上有些青紫的斑点。”
青紫的斑点……
什么毒能让仵作都验不出来?
盛怀宁脑中飞快地闪过些什么,她抿了抿唇,下定决心道。
“傅大人,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让我明日去看一看那侍读学士的尸/体。”
“这……”
傅泽安微微蹙眉。
“尸/体仍在刑部不错,只是没有诏令,只怕不能随意让人进出,如今皇上重视得很,派了皇宫的侍卫在那看着。”
言下之意,并非他不愿行这个方便,只是皇上看得紧,他也无计可施。
“我知道了,多谢大人。”
盛怀宁敛了眼,朝傅泽安道。
傅泽安点头,刚要走,终是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江二的事,我会尽力查清楚真相,还请盛小姐多多安抚江将军和夫人。”
“这是自然。”
盛怀宁颔首,目送着傅泽安离开。
等傅泽安一走,盛怀宁回过头,见江夫人早已担心地哭倒在江将军怀里,顿时鼻尖一酸,走上前扶过江夫人。
“宁儿,宁儿,是有人想要害阿敛,一定是有人要害阿敛,这可怎么办……”
江夫人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凉,脸上更是挂满泪痕。
“我不会让二哥有事的,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