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被逼的后退了两步,正要说话之际,身后又走过来一个人。
“盛小姐稍安勿躁。”
盛怀宁抬起头,对上一身官服,深夜前来的傅泽安。
“傅大人。”
盛怀宁淡声喊了一句。
“就算是您出面,今日没有皇上的诏书,也恕我不能让您将他带走。”
她话音亦强硬起来,一时连身侧的盛相也止住了打算和傅泽安客套的话,站定在那没再开口。
她立在台阶之上,目光冷锐,哪怕身为女子之身,面对几百侍卫和一个朝廷命官,也不见有丝毫退缩和害怕。
少见的几次面里,盛怀宁对他大多客气,就算露出算计的一面,说话也是温吞柔和的,这让傅泽安一度以为,盛怀宁是个脾性温柔的上京贵女。
直至此时在夜色荫蔽下,窥见她皮肉之上的冷厉和尖刺。
“盛小姐需知,刑部查案一向秉公,此案江二公子牵扯进去未必就是有罪,但嫌疑未解,有些事情还需要查证,还江二公子一个清名。”
如今傅泽安是奉命拿人,为了避嫌对江敛的称呼也客客气气地改成了江二公子,他话周全地说过,盛怀宁刚要再开口,江敛忽然在身后扯了她一下。
这动作被傅泽安收之眼底,他并未说话,耐心地等着两人。
“二哥。”
盛怀宁回过头,一双干净的眸子里已溢出几分慌张和担心。
江敛如今才入翰林院,正是大好前途要有一番作为的时候,本身这案子就疑点重重,她心中有预感此案就是冲着江敛来的,既然如此,又如何能让江敛被刑部的人带走。
“宁宁,你听我说。”
江敛的声音略有几分沙哑,一夜未睡更是让他眉目间也尽是疲惫,但他仍温声道。
“今日江府过去找我的那个奴才,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
盛怀宁心重重地跌下去,死死攥着江敛的衣袖。
“为什么……”
“阿娘说,她压根没让下人去翰林院找我。”
江敛半阖了眼。
他回来之后就去找江夫人说这件事,可话还没说完,江夫人忽然说,她压根没有让人去翰林院。
江敛当时就发觉了不对劲,喊了江府所有的下人过来,他一向记性极好,可一一看过去,竟然没有一个是午时去翰林院叫他的那个奴才。
江夫人没有派人去,可偏偏有个奴才去叫了他离开,前后离开一刻钟,侍读学士就死在了屋内。
如果到现在他们还意识不到这是个针对江敛来的局,那才真算是白白活了这么多年。
是有人故意要调走江敛,下手毒害侍读学士,再把罪证都推到江敛身上。
“我们没有人证,宁宁。”
他蜷缩着手指,和盛怀宁说话。
找不到那个奴才,就没人能证明江敛当时离开了。
屋子里只有江敛和侍读学士两个人,侍读学士死了,江敛自然是嫌疑最大的那一个。
而最巧的是,这位侍读学士,系出周府,和江家早年有些矛盾。
这几乎是个完美的死局,和江家有仇的侍读学士,和江敛一起在翰林院交接事宜,又在只有两个人在的屋子死了。
平日里翰林院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少,可偏生那日休沐,半天只有江敛和侍读学士在。
江敛回了屋子,见了人死还没来得及喊人,屋外就有侍读学士的下人推门进来,正巧撞上这一幕。
所以无论如何,如今明面上看,江敛跟这案子是脱不了干系。
“除了侍读学士的下人呢,还有谁在,二哥,当时还有谁在……”
只要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