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殿下说让你照顾好皇子妃,可不是让你事事违逆主子的,这可是死罪。”
盛怀宁并不吃她这软话,当即凉了声音又道。
“奴婢……”
“还是你要说,你家殿下来时就告诉你,要限制娘娘的去处,什么都听你这个奴婢的?”
盛怀宁扬声又问。
这话她自然不敢承认,当即跪在地上道。
“奴婢知错。”
“还不快下去,本小姐和娘娘叙话一二,难道还要过问你的意思?”
婢女连连摇头,看了一眼楚瑜,见她站在原地没动,便敛了眼退下去。
她一走,楚瑜掀开帷帽,一张苍白漂亮的脸映入眼帘。
“阿宁。”
盛怀宁上前握住她冰凉的手,蹙眉道。
“怎么瞧着比前些天更清瘦了?”
楚瑜抿唇,勉强一笑。
“是我自己身子差。”
“当真是你身子差,而非谢知他……”
“没有。”
楚瑜张口否认。
吃穿用度在皇子府谢知从不短她,若真说有什么,那也只是偶有时不想她出来,便想着办法把她禁足在府中,但自上次盛府结案之后,谢知也没再那样做过了。
所以这时虽然楚瑜仍和他为那件事有矛盾,在皇子府也算过的如鱼得水。
当真只是她身子太差了,纵然用灵药吊着命,到了秋日一吹风见了寒,也总比平时更弱些。
“那就好。”
盛怀宁不知道她心中如何想,只听她这样说,也算短暂放下心来。
“倒是你,今天怎么想着来护国寺?”
盛怀宁解释道。
“前些天陪阿娘来许愿,今日得闲便来还个愿。”
“原是如此。”
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在护国寺中走动,不知不觉走到了护国寺的后山。
护国寺的山极高,顺着看下去能望到大半个上京。
楚瑜往下瞥了一眼,目光落在不远处半山腰一处人家。
那半山腰很寂静荒凉,只有一处院落孤零零地呆在那,盛怀宁见她看了许久,也不由得好奇地问。
“在看什么?”
楚瑜指了指那处院子,压低声音说。
“这个地方住着的,是先后娘娘还在世时,跟在身边的掌事嬷嬷。”
先后?
谢离的生母。
盛怀宁眉心一动。
“瑜姐姐怎么知道?”
“谢知告诉我的,说先后去了,掌事嬷嬷也从宫中离开,跟着自己的夫婿离了上京,住在这偏僻的地方。”
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也只有皇室中那几位知道,本来她听过便也忘了,若非今日又看见了,只怕是不会想起来的。
话只一句带过,楚瑜本也没打算深说,盛怀宁压下心中的思绪,朝那半山腰看了一眼,问道。
“我听说……太子并非是今上……”
“嘘。”
楚瑜睁大了眼睛,伸手捂住她的嘴,四下看了看才松了口气。
“阿宁,这可不敢乱说。”
京中早些年的确是有这样的流言的,可圣上不认,太子之位牢牢地扣在这位身上,谁也不敢说他不是龙血凤髓。
何况这种没考究的事,说的还是当今皇储,是最忌讳的。
盛怀宁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当即敛了神色,没再问下去。
“不过你若真想知道,我回去问问……”
楚瑜纠结片刻,仍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