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是情色交易,他用身体换她的庇护。

黎清欢用拙劣粗糙的手段同她博弈许久,她还是心甘情愿咬上钩,不顾后果,贪恋了红尘。

若不是她萧沅,王沅、李沅,只要是个能护住他的,黎清欢当也会同样奉上所有。

这些都在意料之内,留那么多温情才是反常。

心情烦躁,一时有彻底要了黎清欢的冲动,咬碎他脖子口最细嫩的经络才可解这口气。

身下燥热,索性打马狂奔,想泄了禁欲太久忍下的火,早知如此收了章邱云送上的伶人也未尝不可。

她刚从黎府前门走,一顶破旧的花轿便从后门偷偷运了出去。

里头藏这个被燃情香迷得混沌恍惚的黎清欢。

两眼迷蒙着绝望的泪,红绸缚体,口里塞了块白布,尽被不断分泌出的口水泅湿,呜呜咽咽着求救。

已行出去三里地,萧沅右眼一跳,还是不太放心地重新折返回来。

她以哨响唤来闻青安排在庄子上的眼线,问询:“他过得如何,可受了什么罪?”

来人摸摸脑袋,奇道:“掌柜的你不是刚和黎公子一到吃过饭吗?”

莫不是情人间的小把戏?一刻不见如隔三秋的戏码?

再抬头,就见她家掌柜的面色铁青,一言不发翻进了黎府院墙。

当然是没寻到人,只闻到了残留的木料味和那几缕脂粉香。

她做香料生意,自然识得是什么味道。

马儿在墙外嘶鸣,撞破寂静的夜。

嗅觉灵敏的孤狼循着味道去找自己丢失的雄兽。

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一切,黎清欢恶心想吐,却无能为力,沦为任人宰割的鱼肉,输得彻底。

他被人摆弄在床上,横躺着,尽力把自己缩成一团。

刘三宝不放心,又在他鼻子下头熏了两道,加重剂量。

意识离散,精神却愈发敏感紧绷。

好似浮在**之外,清醒看着这具身体沉沦。

刘三宝的殷殷叮嘱完,喜不自胜地出了门,两掌合十朝老天拜拜,觉得他这辈子算是没白活。

胸前带着多大红色绸花的女人愣愣看着眼前的天仙,咧嘴傻笑了会儿,单腿跪上炕,双手却不得要领,忙了一头汗才把结给解下。

黎清欢闭着眼,感觉到束缚减少手指微动。

他忽然猛地坐起,摸索到窗边燃着红蜡的烛台刺向要再次上前的女人,像在驱赶黑夜里的猛兽。

融化的灯油烫了满手,鲜红一片。

萧沅踢开门便是这情景。

她大步走向黎清欢,夺过他手里的烛台,以保护的姿态将他拢进怀里。

屋子里唯一的、被激怒的同性,举着木凳扑冲上来,全是蛮力。

最原始的拳脚争斗,摔碎了一地木屑。

这辈子,萧沅头回跟个傻子抢男人。

身后的瓦屋亮彻暗夜,火苗窜了满地。

“萧沅,我难受。”黎清欢呼吸异常急促,白玉般的脸染尽红霞,红色热浪席卷全身,每寸肌肤都叫嚣着渴望着,被情欲煎得滚烫发热,五脏六腑快被灼伤的错觉。

他呼哧喘着气,含泪抱着萧沅的脖子向她蹭去,妄图染上一丝清凉。

药物加持,他比从前任何时候都依赖于眼前这个女人。

还有些娇蛮的意思藏在里头,非要磨得她答应,这辈子不许再将他抛下。

萧沅安抚捏了捏他细嫩的后脖,她知道燃情香的烈性,若直接动手替他导出来,就他这副身板不死也伤半条命。

马背上的颠簸使两人贴得更近,黎清欢贪婪嗅着萧沅的气味,脸颊贴在她身上到处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