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临离开这两个多月,她时常挂念他。
挂念他在北境如何,听闻北境的风雪利如刀剑,他那样娇生惯养的小世子,一张脸生得那般娇嫩雪白,比寻常女孩子的还要柔嫩,又如何受的住呢?
这份挂念无关男女之情,只是相识相知半载,她对于卫子临的担心。
如今得知他不但没事,还打了胜仗,南姝发自心底的为他高兴。
主仆二人正说着八卦,便听院外传来丁兰的说话声。
她是谢大太太院中的人,她一来,南姝便知是正院又有什么事情了。
这次是谢琳琅回来了。
“母亲……”
出嫁不到一年,谢琳琅便好似变了个人。
她在谢府时,浑身上下的傲气和富贵,脸上总是带着晃人眼的笑,如今却耷拉着眉眼,一副全天下人都对不起她的样子。
“早知今日,当初我便不嫁穆习清了,母亲您不知,他,他们穆府,欺人也太甚了!”
谢琳琅咬着牙,满眼的恨意。
婚前对穆习清有多憧憬向往,嫁过去后便有多恨他怨他。
谢琳琅早知穆习清心中有人,明白他爱着谢南姝,可她相信穆习清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当初迫于谢穆两个家族的压力娶了她,婚后自然会对她好。
因此,新婚夜穆习清虽然没碰谢琳琅,谢琳琅也没有多生气,她觉得自已可以等。
就连后来穆习清找了个和谢南姝有三分像的妓子,不光让她怀了身孕,还把人带进了府中,谢琳琅最先的怒过后,也逼着自已冷静下来。
许是穆习清心怀有愧,对她倒是温和了许多,也终于肯同她圆房。
谢琳琅刚高兴不过一夜,次日一整晚,便听穆习清道:“那个孩子,要留下来。”
谢琳琅差点气疯了。
哪里有刚入门的正妻还没怀孕,便叫一个贱妾先生下子嗣的道理?
她自然是不同意,还闹到了穆夫人那里,没想到向来向着她的穆夫人一听说那个女人腹中很有可能是个儿子,一下子拍板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不光留下,还假模假样的同谢琳琅道:“不过是个庶子,待生下来直接养在你膝下,全当是你生的,也免去你的生育之苦。”
谢琳琅这一辈子还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穆家人一个个表面看似温和良善,实则都是披着羊皮的恶狼。
谢琳琅本想当初就闹回谢府,却被她身边的丫鬟拦住。
告诉她,当务之急是先处理那个女人腹中的孩子,倘若真叫她生出个儿子出来,于谢琳琅才是大大的不妙。
谢琳琅一听有道理,便想了个法子将那女人腹中的孩子落掉。
她倒是解决了心头大患,不料却惹了穆家人大怒。
穆习清悲愤交加,冲到她屋中同她对质。
穆夫人更是愤怒,然而却碍于谢阆不好对谢琳琅说什么做什么,只好咬着牙给穆习清抬了两门妾室,说是什么绵延子嗣,实则就是为了给谢琳琅添堵。
谢琳琅气的半死,她也没想到,自已新婚的第一年,非但不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夫妻生活,而是鸡飞狗跳,你吵我闹的宅斗大戏。
穆夫人恶心她也就算了,还日日拿晨昏定省磋磨她,叫她一日三顿服侍她,偏偏谢琳琅占着儿媳的名头,拒绝都拒绝不了,委屈的要死,如今借着老夫人生病的由头,总算逃回了谢府,说着说着就要落泪。
谢大太太一时也有些不知如何:“习清那个孩子,瞧着也不是这样的性子呀?”
她看着穆习清长大,一直觉得这孩子温文尔雅,又很洁身自好,先前后院里头一个通房都没有,对南姝更是温柔体贴备至,这才觉得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