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日后她会住在明华堂,可正如南姝所说,那薛氏女将会是谢氏主母,往后许多事务还得过她的手。

还有他同南姝的孩子,还得需要一个嫡出的身份,如此来,倒不可同薛氏闹得太僵。

谢阆心中有了答案,面上却仍不出声,直到南姝有些担忧的抬起眼,他这才施施然道:“我记得你先前的嫁衣早已经绣好了?”

毛球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为何问到这个。

谢阆已折过身,从箱笼中翻出了那件嫁衣。

“穿上,”他轻飘飘道:“给哥哥看看。”

同人一样高的琉璃镜中,清晰的映出身穿嫁衣的少女。

她盖头半撩,露出烛光下分外绯艳的娇美面容,视线漂浮着,不敢往镜中看。

一身鲜红的长裙曳地,衣袖裙摆处皆有分外繁复漂亮的缠枝纹。

南姝绣嫁衣时,无论如何都不曾想过,她会穿着这件嫁衣,站在谢阆面前。

任由他欣赏。

“好看。”谢阆目光钉在她面上,毫不客气的发出赞扬。

“很美。”

他的手落在南姝腰间,她身子猛地一颤,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腕,抗拒。

“别……”

许是美色迷人,谢阆倒也不曾怒,只是低头,唇瓣吻了吻她鼻尖。

“听话。”

琉璃镜清晰明亮,照映出镜前一双璧人。

红衣女子面色几乎比那红色还要红,红盖头上的流苏颤颤巍巍,上头的小珠子互相碰到,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

窗外星辰流转,又是一夜度过。

“姑娘”

秋蕊一夜未睡,几乎肿了一双眼,瞧着床上的南姝,一下子扑了过来。

“您,您还好吧?”千言万语,却在周围人的注视下说不出口,秋蕊只剩哽咽。

南姝摇了摇头,她嗓子有点痛,说出来的声音有点哑:“无事,你别哭。”

秋蕊抬手擦了擦眼睛,如何不知南姝在强颜欢笑。

果然,扶她坐起,南姝一身的青紫,叫秋蕊又忍不住落了泪。

她并不知男女间的事除了疼痛外还有欢愉,只见南姝一副虚弱的模样,便当她是被欺负的太狠,不由咬牙道:“大他也太狠了些……”

南姝面颊红了一下,她仍不适应被别人看见,拉起被子遮住,小声道:“擦了药的。”

秋蕊蹙眉:“谁帮姑娘擦了药?莫不是春芝?”

南姝咬唇,轻轻摇了摇头:“她还不知道,秋蕊,别告诉她,那丫头更爱哭,若是知道,眼泪怕是要淹了咱们。”

秋蕊见她还有心思说这种话,又是难过又是无奈:“姑娘……”

南姝抬起脸,对她浅浅笑笑:“我没事,秋蕊,我才不会和从前一样呢。”

她已经长大了,不会像从前一样哭哭啼啼,也不会像别人以为的那样,因为自已被别人强占便要死要活。

她明白,这一切不管是谁的错,都不是她的错。

她要活着,还要很好的活着。

她才不会向命运屈服,哪怕再难过,再困难,她也要活着。

活着,才有希望。???

第77 章 谢琳琅的婚后生活

最后一片枯叶落下,京城里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听说卫世子这次不光打了胜仗,还把安郡王给救了回来呢!”

春芝兴冲冲的来和南姝说八卦:“消息传回来,据说陛下都高兴坏了,连下旨意要奖赏卫世子,还让人给安郡王府送去了好多东西。”

南姝正在临摹一张寒梅图,这张图是谢阆前几日托云清带来给她的,说是前朝遗留下来的宫廷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