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探查过这段路,便会回头向秦继勋禀报。
石摩奴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蜿蜒处,片刻,他?神色一凛,“不好。”
“将军!”
一名?胡人斥候气喘吁吁地跑来,“他?们?根本没有回头!才出峭青谷,便忽然开始骑马疾驰!”
石摩奴站起身,“涅邻古!派人去将他?们?给老子拦下来!”
“是!”
涅邻古领了?命,立即去安排骑兵追击。
哪知不过才一盏茶的功夫,涅邻古回到石摩奴身边,便听?一声响,二人随之抬头,便见远处鸣镝冲上?天空。
石摩奴面色阴沉,“狡猾的齐人!”
那些齐人的斥候跑到天驹山附近便会看见他?的大军并不在那里,此时鸣镝一放,秦继勋便会知道其中有诈。
他?们?就不该放那些该死?的齐人过去!
“将军,难道他?们?就不怕咱们?真的攻打天驹山吗?丢了?天驹山,雍州城就是孤城一座!”
涅邻古进言道,“等不到齐国皇帝派来的援军,他?们?雍州城的军心就要先乱!您若拿下天驹山,必是大功一件!”
如涅邻古所说,秦继勋如今是进退维谷,纵然他?的斥候发出鸣镝又如何?知道峭青谷有异又如何?秦继勋若不来,石摩奴便可?直取天驹山,这于石摩奴而言,从?不是一桩亏本的买卖。
忽然一声鸟鸣,在这片山谷之间显得旷远悠长,石摩奴正欲下令,一抬头却见自己的猎隼展翅而来。
他?展开臂膀,猎隼落在他?手?肘。
石摩奴取下猎隼身上?的铜管,从?中抽出一张纸条展开,上?面的丹丘文字寥寥,石摩奴只看一眼?,随即变了?脸色,“秦继勋朝我们?的驻地去了?!”
涅邻古心头一震:“什么?!”
秦继勋不解天驹山守军受困之危,却直奔石摩奴的驻地而去,涅邻古立即反应过来,秦继勋是冲着他?们?的粮草去的!
“好个秦继勋!老子早盼着他?们?这些胆怂的齐人出来打过,如此正好!”石摩奴咬牙道。
涅邻古的侄儿留守在驻地,但?若齐军倾巢而出,他?的侄儿是绝招架不住的,他?们?翻越汝山来此不易,粮草是军队的命脉,若断了?粮草,又如何与雍州军消耗到南延部落的增兵抵达之期?
天驹山是暂不能攻了?,石摩奴毫不犹豫,领兵直奔驻地而去。
几乎是在涅邻古的侄儿萨索派出的斥候发现雍州军直奔驻地而来后,萨索才放出猎隼不久,魏德昌便领兵冲破拒马,手?持神臂弩的齐人兵士冲锋在前,在他?们?之后,则是骑在马背上?的弓骑兵有序放出燃烧着火焰的箭矢。
“丹丘的勇士们?,杀了?这些齐人!”萨索立即指挥着胡兵们?摆开阵势,或持金刀,或持长矛,骑兵在前,步兵在后,跟随着萨索朝雍州军扑去。
两方交战,血肉横飞,震天的吼声与马蹄声接连成片,胡人的骑兵无比勇猛地冲断雍州军的阵型,以身经百战的精锐骑兵的绝对优势,对雍州军进行激烈的砍杀。
此时的雍州城中显得很安静,秦继勋身披甲胄,双手?撑在膝上?,神情十分紧绷,而倪素躺在毡毯上?,明明很困倦却怎样都睡不着,她原本以为他?要出城,却不想他?就在这间简陋的毡棚中与秦继勋迅速拟定好作战计划,改变原本增援天驹山的打算,反而偷袭石摩奴的驻地。
原本的被动之局,此刻已被他?化为主动之击了?。
“倪公?子,这棋我实在没心思下了?。”沈同川内心焦灼,看棋盘都有些看不下去,手?里捏着颗棋子,始终不落盘。
毡帐被挑开着,日光铺满整个毡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