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陪着幼驯染默默喝酒。他知道萩原研二的状态不对劲,但也明白这家伙骨子里的倔强宁愿把所有情绪藏起来,也不愿轻易开口。几杯酒下肚,萩原研二的醉意渐渐浮现。他支着下巴,目光涣散地盯着吧台上的空烧酒瓶,嘴里喃喃自语,“人啊,真是复杂。”
松田阵平看着幼驯染通红的脸,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萩原研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喝过酒了。
“有些人明明做了很多正确的事,但就是没人能理解。”萩原研二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谁倾诉。
松田沉默,等着他说下去。
“我以为我能理解。”萩原研二仰头又饮下一杯烧酒,酒杯落桌的清脆响声,与他的一声哂笑一同落下,“我从一开始就错了错得很离谱,然后做错了很多事。”
松田阵平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给他倒了杯温水。萩原研二接过杯子,却没有喝。他低着头,像是要把自己蜷缩进夜色的阴影中。
“我是不是很没用?”萩原研二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酒吧里的喧嚣淹没。
“你在说什么?”松田阵平眉头紧皱,语气难得地严肃,“谁说你没用?”
萩原研二没有回答,只是意味不明地低头笑了一下,然后就醉倒在桌上,人事不省。
松田阵平顿时头疼起来,推了两下没能唤醒萩原研二,只好买单,然后费劲地把这个大个子背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路灯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一个个模糊的光圈。松田阵平背着萩原研二走在人行道上,雾气中传来远处的汽车鸣笛声。
萩原研二的重量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这家伙平时看起来瘦瘦高高的,但作为特警队的一员,那一身肌肉的重量可不是开玩笑的。他正想着要不要在路边休息一下,忽然感觉到肩膀一热那是萩原研二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后背,这让松田警觉地转头,还以为是醉酒的人要吐了。
却没想到,会突然听到一声极轻的呢喃从耳边传来,几乎要被夜风吹散。
松田阵平的脚步顿了一下。那声呓语里带着说不清的痛楚,像是从噩梦中挣扎着要说什么,却又沉沉睡去。这一刻,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总是把所有人护在身后的那个人,这次一定做了什么,让研二如此痛苦纠结,黯然神伤。
他再次迈开步伐,边走边在脑海中回想。
在工作室时,萩原研二看起来在发呆,视线却落在手机上,屏幕是漆黑的,那种下意识想要确认什么的动作,让他想起了某些事。在警校的时候,每次影山步有不寻常的行动,萩原研二总会露出这种欲言又止的表情,时不时地看手机,像是在等一个永远不会到来的解释。
萩原研二擅长交游,发信息的频率很高,松田阵平却还从未见过这家伙会因为其他的谁对着手机露出这样失魂落魄的表情。
这个联想或许毫无道理,毕竟那人已经杳无音讯很久,近乎神出鬼没。但松田阵平就是知道,萩原研二与影山步保持着一定频率的联系。
第六感也好,推测也罢,松田阵平没有追根究底过,反正他知道影山步过得还不错就够了。
然而现在,他意识到一切与他所想截然不同。
松田阵平从前只觉得这是影山步的决定,那么他愿意尊重对方减少联络的选择。在偶遇过状态不佳的影山步之后,他又默认了萩原研二的接触,因为他知道做事有分寸的幼驯染不会放着那样的步不管。
松田阵平之前只是假装没有察觉,并非当真一无所知。突然之间,他有了一种了悟,让他清楚自己已经不能置身事外。
将萩原研二送回家中之后,他靠在车门边,点燃了一根烟。烟雾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