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牙根痒痒,快步走近自己的保时捷,打开门把睡得很安详的小孩塞进副驾驶,然后自己坐到驾驶位上。

系安全带的时候,他才发现这小东西自己不会系,身高也不够。

他伸手一拽小孩睡得东倒西歪的衣襟,小孩迷迷糊糊地就把脸颊靠在了他的手里。

琴酒手上一顿。

掌心传来的触感如此柔软稚嫩,信任无害。

雏鸟一般的亲近依赖,他鲜少感受过,这让他不得不想起上一次的触碰,似乎还是很多年以前

影山步。

琴酒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宽大的手掌一把抓住小孩的脸扭了过来。

虽然与成年后的模样差了二十来岁的距离,但琴酒见过档案中影山步小时候的照片,与眼前这个小孩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普通小孩或许泯然众人,长着丢进人海便无从分辨的平均脸,但影山步小时候就长得出挑,所以很好辨认。

琴酒眉头再次拧了起来。长得这么像影山步影山步什么时候搞出了这么大的孩子?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按照正常社会人类的年龄来说,影山步这个年纪成家的也不在少数。

但有几个地方说不通,这小孩的衣着打扮都不像被精心照料的样子,如果真跟影山步有关,那人绝不会让小孩无人照看。

再者说,这小孩到底是怎么认识自己的。

这件事背后越想越复杂,琴酒伸手捏了捏眉心,然后忽然想到了最重要的一点:

现在他没法开车。

琴酒冷酷的目光盯着副驾驶里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孩,又上下扫视了一下这长相酷似影山步的脸,表情复杂。

最终,他还是取消了接下来的行程,其中有多少顺水推舟无人知晓。

保时捷一骑绝尘,停在了自家门前。

副驾驶门打开,琴酒站在车边居高临下地盯着睡得正香的小孩看了一眼,终究还是没说出来“下来”两个字,伸手提着人的衣服就抓了下来。

小孩被拎在半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然后对琴酒伸出手:“抱!”

琴酒没搭理他,顺手把车门锁上,就像买菜回家似的一路提回客厅,然后把人扔到沙发桌上。

这小孩看起来大约三四岁左右,按理来说正是小男孩人嫌狗厌的时期,但现在看着倒也还行。

小孩坐在茶几上,琴酒坐到他面前的沙发上,长腿交叠,好整以暇地对他抬了抬下巴,问道:“说吧,你叫什么,谁让你来的?”

小孩眨巴眨巴眼睛,长长的睫毛令眼睛显得更大:“步,我叫,步。”

琴酒眯起眼:“你姓什么?”

小孩想了想:“影山步!”

琴酒顿时失语。

他不知在想什么,沉默了很久才突然问道:“你叫我什么?”

小孩洪亮地答道:“爸爸!”

“”琴酒咬牙切齿道,“不许叫!”

“爸爸!”

“闭嘴。”

“爸爸爸爸!”

“”

跟小孩斗是赢不了的,因为小孩不讲道理。

琴酒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给都路久司打电话。

“你知道影山搞了个儿子出来吗?还是说你克隆的?”

都路久司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经历了一番艰难的沟通,又经历了一番详尽检查,最终都路久司得出结论:“这就是他本人。”

琴酒眯眼,声音冰冷:“你用他试药?”

都路久司皱眉:“那对我有什么好处?总之,在找出原因之前,你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的变化。”

琴酒盯着小孩的脸,还是不能接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