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偶尔想起来那家伙,还是有点不痛快,然而具体的原因他也不清楚。
烦死了,为什么组织里有这么多蠢货还不能直接枪毙。
琴酒的面色很差, 周身笼罩着低气压。他身上穿着黑色长风衣, 脚步匆匆地走在东京的大街上。
他此时在两个任务中间的空当期里。按理来说,下一个任务来得不该这么快这么急,至少也得提前加到他的日程表里,但意外就是意外, 蠢货就是蠢货, 总能给他整点惊喜出来。
正在意外加班的某位Top Killer冷着脸在心里给组织最该死的人名单上又记下一笔, 路过便利店的时候, 脚步顿了顿,伸手摸了一下内兜, 于是脚下一转,走进便利店门。
虽然从小在日本社会长大的混血儿降谷零会被排挤, 但是日本游客如织, 白人在东京京都密度很高, 因此无人会因为琴酒的外表而对这位杀手留下不该有的深刻印象
当然, 因为他独特的气质,偶尔还是会惹到一些麻烦。
比如他此时周身萦绕的暴躁气息,令身侧路人纷纷下意识退避,不愿与之产生不必要的联系,几乎可称小儿止啼。
是吗?不然在他脚底下的是个什么东西?
琴酒买完烟走到店外空地处,伸手给自己点了个火的功夫,忽然就觉得裤腿被人一扯。
这个高度,这个力度,他还以为是什么野猫野狗上来碰瓷。这对他来说也相当少见,因为他身上的某种气质并不招这种流浪动物喜欢。
结果冷漠又暴躁的银发男人一低头,手指上的烟都凝固在了半空。
他脚边蹲了一个黑发黑眼睛的小孩儿。
小孩头发乱乱的,但是软软的。眼睛不小,脸颊圆润,有着这个年纪独有的婴儿肥。
琴酒眉心一皱,看起来更加小儿止
小孩儿睁着圆圆的眼睛仰头顺着男人超长的裤腿向上看,在琴酒的视野里,便更加有了撒娇的意味。
他沉默了一下,抬头张望了一下,没看到疑似家长的路人,反倒是有路人好奇地停下了脚步打量他们。
看什么看。琴酒的目光冷冷地瞥过去,那人就迅速转身走了。
他把烟换了一侧手,从小孩头顶拿开,向旁边退了一步,打算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结果小孩抓着他的裤腿往前被拽着扑倒,摔了个狗吃屎。
琴酒眉头皱得更紧,维持了不到三秒的事不关己立刻破功。
小孩倒是没有哭,在地上手脚并用地磨蹭磨蹭又爬了起来,这次直接顺着琴酒的裤腿抱了上去。
琴酒眼疾脚快地避开了小乞丐的碰瓷,皮鞋抵着小孩脏兮兮的衣襟把人推开。
他发誓没有用任何力气,只是单纯不想让这莫名其妙看起来也不怎么干净的麻烦沾上自己,结果小孩一个后仰就摔了个四仰八叉,然后眼眶腾的一下就红了,紧接着眼泪仿佛水龙头一样不要钱地往外涌。
琴酒“啧”了一声,心说真是个麻烦。结果他一抬头,手里的烟都还没机会凑到嘴边,就看到路边的中年妇女投来了谴责的目光。
琴酒能怎么样,光天化日之下他又不能对多管闲事的路人做什么,他此时只能不爽地低头瞪了一眼那小孩,然后转身就走。
结果地上那脏兮兮的小孩原先还强忍着泪水抽噎,现在居然发出了一声微弱然而又洪亮的:
“爸爸!”
琴酒:?!
路人:谴责的目光。
琴酒从未想象过微弱和洪亮两个词能放在同一个语境下。
那小孩抽噎着挤出来的词语有些软糯而且口齿不清,但简单的两个重复音节却如此具有穿透力,且迅速引起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