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最后一刻, 他不会轻易放松警惕, 当作任务已经完成。
否则一旦行差踏错, 全部重来, 那他真是哭笑不得。
而他甚至怪不得任何人,毕竟这反转进度难以上升代表的是他们对自己的信任。
那就只能怪他自己了。
唯一的安慰,大概就是只要达到满值之后,就不需要再考虑后续发展了。
在现实中被追杀除外。
这也是琴酒被他放到最后一位的主要原因。唉,他又不是FBI,被追杀了没人给他托底。
他打开衣柜找出来一条由于这个季节不用而收起来的厚沙发毯,抖开披上,过了一会儿,沉重道:【有点太热了。】
系统:【你开心就好。】
【不过要一直披着吗,感觉做事好不方便,必须得一只手固定。】
于是当萩原研二来的时候,影山步披的还是那条薄的小毯子。
他开门,看到萩原研二已经打理过一番,除却外表依然不似在医院时的落魄,精神也大好了,显然卸下了心头重负。
只不过眼下,仿佛又有什么阴云笼罩在他身上,令那双往日里总是含笑的双眼盛着淡淡的忧郁。
门开之后,两人对视一眼,影山步一手抓着毯子以至于不让滑落,另一手松开门把手,然后转身向沙发走去。
萩原研二没有张口。
若是以往,他早就扬起笑脸凑了上去,缠着影山步开始聊天,然后占据离对方最近最好的地方。
但现在,看到影山步平静的目光时,他喉咙发紧,竟然说不出一个字。
影山步的目光还是那样内敛,等闲看不出一丝波动。
爱也好,恨也好,仿佛都与他无关,周遭人的情绪只会在他身上淡淡地滑过,然后他依然是伫立在浑浊世界里黑白分明的那一个。
他以前觉得影山步的沉默中暗藏羞赧,于是喜爱逗弄对方,看影山步有些无措的模样,便感到胸中充盈甜蜜。
这种甜蜜无人知晓,也不需要分享,只是独属于他自己的乐趣。
但现在,他恐惧于这沉默背后是不屑相告的憎恶。
是在冷眼注视他失态时,对一切都保密的无可奉告。
或许这只代表了他与影山步渐行渐远,两人之间隔开了无形天堑,对方的生活他无权参与,因此仅仅化作了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
萩原研二见影山步先行走开的背影,无声地深吸一口气。
他唤道:“步。”
影山步已经坐了下来,转头看他,对另一侧抬了抬下巴,“坐。”
态度相较以前有明显的惫懒和冷漠,连水都没有示意。
萩原研二坐到他旁边,轻声问候道:“你生病还没好吗?现在感觉怎么样?”
影山步摇摇头,“之前发烧了,现在差不多退烧了,不过还是有点怕凉。”
萩原研二下意识伸出手想要去探他的温度,然而手指到半空之后,却在影山步黑白分明的注视中尴尬地顿住。
如同在医院里被甩开一样僵硬与落寞。
他终于惶恐地意识到,好像他现在没有资格做这样亲密的动作。
影山步恍若不觉,将腿盘起,低头扯了扯毯子下摆,问道:“你来有什么事要说?”
没有任何寒暄,单刀直入。
萩原研二终于苦笑起来,他破罐子破摔地坦白道:“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影山步整理毯子的手停下。像是没料到这个答案似的,转头看向他。
“你没什么需要道歉的。”影山步想了想,说道,“我并不介意。”
萩原研二心里说,那更糟啦。他做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