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回忆, 又仿佛多了许多种不同的注释。

青年那时候脸色苍白, 几乎像是易碎的纸蝴蝶一般, 单薄而摇摇欲坠, 轻轻一扯便会毁亡。

况且他的动作也算不上轻

他到底为什么要动手。

人高马大的男人穿着几日未换的衣裳,以往都收拾得光鲜亮丽的外表, 现在却头发凌乱,下巴冒出了胡茬。

走廊里的长椅成了他这段时间停留最久的地方, 另一处则是医院天台。

萩原千速仍然未醒, 他便在天台一包烟接着一包烟地抽, 无数次手指按到了父母的号码上, 但又移开。

医生说她的各种指标都正常,只待不日苏醒,说不好是什么时候,或许一天,或许一周。

萩原研二不能让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没有人,于是便请了假在医院守候。他赶来得着急,没有带行李,因此也没有去旅馆开房,累了便回车里眯一下。

在医院洗手间的时候,他从镜子中看到那个憔悴狼狈的男人,才恍然意识到这居然是自己。

他对自己的倒影苦笑了一下。

萩原千速出事让他大失方寸,无法保持往日的余裕。

他的性格是偏向及时行乐的,也有一颗大心脏,因此虽然在加入爆破物处理组之前犹豫了很久,但那更像是对安稳生活的不舍,在真正加入之后倒是适应良好。

即便是面对倒计时中的炸弹,他也能沉住气来拆解。生死之间,未尝没有一种穿云破雾,扭转乾坤的快意,正如他热爱的飙车一般刺激。

但那仅限于直面危险的人是他自己。

他忽然想起当年在警视厅调度大厅里的时候,无数人抬头凝神倾听那夜色中的大桥上,他最重要的两个朋友被困在炸弹旁,几乎像是临终现场。

那时他更加彷徨,因为只能眼睁睁地等待命运的判决,而毫无还手之力。

可是斗转星移,曾经带来光明与希望的影山步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