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之后消过毒了,放心吧。你那之后还用过吗?”
影山步根本想不起来上次是哪一次,有点呆地想了半天,感觉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发烧过了,但或许某一次有点不舒服也说不定。于是他只能叼着温度计沉默地轻微摇摇头。
诸伏景光微笑起来,以一种促狭的手法揉了揉他的头顶,不理会他突然变得不可置信的抗议表情,抬头对降谷零说道:“你先坐吧,我去把锅里的味增汤热一下再盛出来就好。”
降谷零微微颔首,“我跟你一起去,免得端碗还得跑两次。”
两人进了厨房之后,诸伏景光打开灶台的火力,而降谷零则自然而然地打开了抽油烟机。
巨大的噪音立刻回荡在空间中。
降谷零与诸伏景光并肩而立,然后他用手肘碰了一下幼驯染,对方察觉到之后,默契地转头看向他。
诸伏景光借助唇语,听清了降谷零的话。
“步跟我们不一样,你不能再用以前的态度对待他了。”
诸伏景光面上神情未变,只是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降谷零认真说道:“我有我的原因。”
诸伏景光于是露出淡淡的微笑,点了下头,“你说得对,他是更加危险。”
这样的回答明明肯定了降谷零的警告,但他却情不自禁地愣住。
诸伏景光将汤碗塞进他的手里,催促他端出去。
抽油烟机的声音消失,降谷零已经失去了交谈的机会,只得默然低头接过两只汤碗。
他看到碗中漂浮的白色豆腐,与翠绿葱花,在金棕色味噌汤的包裹中起起伏伏,散发着令人感到幸福的香气与热量。
餐桌旁,影山步没有发觉两位威士忌的暗中交谈。他好不容易听到电子温度计传来滴滴声,提醒他测量完毕。
拔出来一看,37.9度,有点微妙的温度。
他把温度计放到一边,坐在餐桌边等待开饭,他实在饿得头昏眼花。但是哪怕诸伏景光跟他说“你可以先开始吃也没关系”,他却觉得等几分钟是对好友们的尊重,于是咬牙苦等,对开饭望眼欲穿。
待威士忌们终于落座,影山步得以进食,埋头苦吃起来,连一句话都没功夫说。
餐桌上一道道家常菜琳琅满目,桌旁皆是至交好友,明明是令人感到放松的场合,在日后的记忆中都能为之露出会心微笑,降谷零却食不知味,味同嚼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