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伤口本来快愈合了,别被你按崩开了。”影山步头靠在头枕上,终于忍不住吐槽道。

琴酒不耐烦地说道:“闭嘴,我有分寸。”

他看影山步虽然嘴上还在说些不着边际的废话,但是眼皮恹恹地半垂下来,说道:“保持清醒。”

影山步“唔”了一声,知道现在的轻重缓急,随口说道:“我刚才感觉左手有点麻,会不会肌肉断了?”

琴酒道:“如果肌肉断了,你连手指都握不起来。”

“腰上的枪伤是不是在肾的位置,”影山步懒洋洋地开玩笑道,“只剩下一个肾的话组织有没有残疾补贴?”

“一个肾不算残疾人。”琴酒冷冷道,“别人的肾都碎了你也能长好,少废话。”

影山步撇撇嘴道:“万一呢,那我直接光荣退休,拿两份退休金”

“闭嘴。”

“”

影山步被噎了一下,理直气壮道:“你让我保持清醒的。”

琴酒额头青筋一跳,不再搭理他,低头看影山步肩上纱布的情况。他把手里按着的纱布拿起来,发现被血浸湿,但出血量明显减缓了,说明这边的伤口正在愈合,也侧面说明受伤得更早。

于是他用弹力绷带加上用剩下的半卷绷带作压迫物,一起固定在了肩头伤口处。

“还有多久?”

“不到五分钟。”

影山步也听到了驾驶员的回答,感觉情况还好,于是不再张口,而是偏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他们在这番追逐逃亡之下已经离开了横滨港。夜幕下的神奈川从直升机的窗口望去,不如东京的夜色那样强烈耀目,但自有万家灯火,星罗棋布。

天际尽头便是无垠的黑暗海洋,偶有闪烁灯光,代表着邮轮无声在海面飘荡。

这架直升飞机在空中飞行不受任何阻碍,包括法律,往来自由,仿佛天空辽阔是他们的特权。然而谁又能得到真正的自由,或许地面上的芸芸蝼蚁才拥有本质的人生。

影山步静静地凝视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