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步踉跄地向后摔倒在床上,撑起身体,眼中射出隐含怒意的锐光。
琴酒冷冷道:“注意你的态度和言辞,特别是别再让我听到任何有背叛意图的话。”
青年面无表情,眼角肌肉微微用力。
他只觉得对面的男人油盐不进,而且一开始的矛盾起因也在于琴酒的隐瞒。如今看来,组织就仿佛是琴酒的逆鳞,仅仅提及脱离的可能性便被警告。
“”
琴酒察觉到了,凝神盯着影山步的反应。他很了解影山步,虽然表情几乎没有变化,但他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
青年忽然扯了扯唇角,嘲讽道:“你在怀疑我?难道我不了解你有多痛恨叛徒吗?”
然后下一秒,竟然伸长夺过琴酒手里的酒杯,仰头将杯底剩余透明液体一饮而尽!
他灌得太急,以至于从唇边溢出许多,但喉结翻滚时,确凿吞下了过量酒精。
对于影山步来说过量的酒精。
琴酒夺回水杯,看着空空如也的杯底,表情阴晴不定。他转手把杯子放到一边,在原地盯着影山步。
青年原本坐在床边,乍然被酒精入侵黏膜时还有几分意识,数秒后便昏沉起来,但他仍未泄力,反而用力抓住琴酒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拉近,冷峻的眼眸中含着怒火,嘲讽道:
“我可承受不起你的指控,琴酒。怀疑我的话就来审问吧,不是谁都会像你那样遮遮掩掩”
琴酒微微眯眼。
影山步原本酒量就极差,如今一下子摄入烈酒,效果不亚于用锤子给他的神经中枢来了一记猛击,让他头晕目眩,忍不住松开手指,手肘颤抖地向后撑着床铺,支住身体。
琴酒微微皱眉,俯身撑在床铺上,捏住青年的脸颊将脸掰过来,不出意外,只看到了绯红的面色,鸦睫迟缓地扇动,目光朦胧地在虚空散开,却又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抬眼死死地盯着琴酒。
酒意与怒意中,眉宇之间倒是平静下来,只是仿佛遮掩了更深的执拗。
琴酒阴沉地骂道:“蠢货。”
青年就如同他之前所说,绝不接受毫无根据的严重指控,抬手就把钳制在自己两颊的手掌一把拍掉,发出清脆的拍击声。
青年在酒精作用中毫无顾忌地大放厥词,反驳道:“你才是蠢货!”
琴酒面无表情。虽然他极少挨这样的斥责,但面对一个醉醺醺的蠢货,他生气都是徒劳的。
但影山步既然都做到这一步了,琴酒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琴酒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这几天到底在闹什么。”
“我不喜欢被催眠。”青年的语调有些咬字过度用力的迟缓,却显得格外恶狠狠的,“这是我的底线你明白底线吗,就像你痛恨老鼠一样”
琴酒微怔,他猜到了影山步只可能是因此反感,却没料到反应这么大。他也没料到影山步的底线竟然在这里。
但他不可能做出任何改变。他不能质疑组织的决定,也不能弥补已经发生的事情,更不可能代替Boss对影山步表达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