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觉得催眠不够可靠吗,还是药物令人安心,对吧。”他顺着琴酒的话重复了一边内容,但语气只剩下嘲讽。
而诸伏景光听在耳中,这一个关键词仿佛一声惊雷似的,炸开在他脑海中。
步竟然除了药物之外,还曾经受过催眠。倘若不是今天恰巧听到琴酒的话,影山步根本没有打算告诉他们这件事!
琴酒看着影山步,微微皱了皱眉。
据他了解,组织内有一个团队专精这个方向,效果也绝没有这么简单就会被解除。他不知道影山步是怎么做到的,但也不打算深究。
他只看重结果
只要影山步本人没有问题。
想到这里,他伸手抓住了面前青年抱在身前的手臂,指腹去探手腕内侧的脉搏。这是他惯常使用的测谎手法。
然而青年好像一直警戒的神经猛地被刺激到一样,几乎是同时在琴酒碰到他的一瞬间手臂外撤推拉,想要将琴酒的手臂扭伤挣脱。
琴酒的格斗神经比影山步只强不弱,战斗意识长久以来几乎属于他身体的一部分。未曾多想,已经反手抓住影山步的手臂扭向身后。
于是意外擦枪走火,再加上之前气氛本就有些隐约的剑拔弩张,两人竟然在玄关门□□起了手。
出手带风,拳拳到肉。
熟悉的马伽术,每秒钟都要时刻绷紧神经规避致命一击,纵使如此,影山步也硬是吃了好几下。但他一声不吭,咬着牙扛了下来,只想以伤换伤。
因着他的特殊体质,端得是无赖打法。
琴酒也被撩出了火气,没再收手。影山步的身手是他一手调教磨合出来的,即便放在组织里也称得上顶尖格斗家。
成年之后,琴酒与影山步过招时每次只赢在经验与体格。放水等同于认输。
更何况,他面对影山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宽容不代表纵容。
突然,影山步在面对一招可以格挡的进攻时居然犹豫了!
过招时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于是被迫生生挨了一拳,然后被拧着手臂按倒在地,竟也没有反抗。
影山步只是忽然想起了卧室内的诸伏景光。他之前嘱咐对方从阳台撤离,但没有注意到内部响动,无法确定好友是否已经离开。
仔细回想一下先前交谈的内容,影山步几乎是庆幸于琴酒没有说什么会暴露他身份的细节,否则就要原地掉马。
脸颊被迫贴在地面,他闷闷地咳嗽了一声,沙哑着嗓子道:“别在这里动手,隔音不好。”
如果在客厅继续折腾下去,他真的会担心苏格兰从卧室里出来劝架,那他的努力就付诸东流了。
琴酒单膝压在影山步的后腰,银色长发垂落在木地板上,灰眸冷冷盯着影山步的侧脸几秒之后,才在对方忽然软下来的气焰中俯下身,仔细打量青年的神情。
他一手扣着影山步的手腕,另一只手按在青年颈侧,只摸到了急促的心跳。现在探测脉搏没有任何参考意义。
他便送了手,转而以掌拢住青年的脖颈,掌心托住喉结,未曾施力,然而这简单的触碰本身就意味着威胁。他盯着影山步的眼睛低声道:
“药和催眠,你选哪个。”
这一句只是习惯性的嘲讽,或许还有些不解。
既然药物已经习以为常,后者的严重程度也绝不会超过前者。
琴酒从未见过影山步如此生气,不像是爆发的火山,而是困兽一般原地彷徨,甚至对他愤怒地嘶吼。
影山步动弹不得,听到这话只觉得琴酒不可理喻。两样都是拜琴酒所赐,现如今对方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他被气笑了,身上传来火辣辣的阵痛,咬着牙问道:“我有得选吗?”